還是那身連帽黑衫,兜帽壓得低,遮住了大半張臉,只露出線條干凈的下頜和緊抿的薄唇——張起靈。
他身邊還站著個男人,穿剪裁合L的深色西裝,頭發(fā)梳得一絲不茍,眉眼俊朗,笑起來時眼角微挑,帶著股漫不經(jīng)心的貴氣。
那男人一見瑪姬,眼睛當(dāng)即亮了亮,低聲跟張起靈嘀咕了句:“族長,這就是汪小姐的母親?這么年輕?”
視線在瑪姬身上轉(zhuǎn)了圈——利落的短發(fā)貼在耳后,臉是少見的雌雄莫辨,眉骨鋒利,眼尾卻帶點(diǎn)軟意,偏偏身材又撐得起剪裁利落的風(fēng)衣,乍一看竟分不清該用“英氣”還是“美艷”來形容,簡直是往“斬男斬女”的路子上長的。
瑪姬沒功夫理會這打量,目光直直射向張起靈,語氣里帶著趕路的焦躁:“張家小哥,你這是唱的哪出?”
張起靈抬了抬眼,兜帽下的眸子黑得像深潭,開口就是直奔主題:“她在哪里?”
瑪姬扯了扯嘴角,走到八仙桌旁坐下,從包里掏出那部衛(wèi)星電話,
“啪”地拍在桌面上,指尖按了重?fù)苕I。聽筒里很快傳來機(jī)械的女聲:“您好,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(guān)機(jī),請稍后再撥……”
她把電話往桌子中間推了推,挑眉道:“我給了她單線衛(wèi)星電話,信號覆蓋全球,除非她還沒有找到機(jī)會——或者故意不想接?!?/p>
她頓了頓淡淡補(bǔ)充,“我在美國處理完裘德考的事,回來前就沒聯(lián)系上她,現(xiàn)在還是一樣?!?/p>
張起靈的眉頭瞬間皺緊,下頜線繃得更直,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幾分。
這時,旁邊的西裝男人連忙上前,遞過來一份裝訂好的資料,笑容客氣:“瑪姬女士,我叫張九日,是族長的發(fā)小,你先看看這個?!?/p>
瑪姬接過來,封面沒字,翻開第一頁就是染染的照片,下面標(biāo)注著“汪家疑似成員”的字樣。
她越往后翻,臉色越冷,看到最后一頁“近期動向指向汪家老宅”的結(jié)論時,突然嗤笑一聲,把資料扔回茶幾:“怎么?現(xiàn)在是要給我扣帽子?說我女兒是汪家臥底,回汪家了,所以你們張家要秋后算賬?”
張起靈沒管那散落的資料,目光死死鎖著瑪姬,聲音比剛才更沉:“你們的目的是什么?”
瑪姬抬眼,勾著唇角笑了笑,眼底卻沒半點(diǎn)溫度:“為什么要告訴你?”
“她是我夫人。”張起靈的聲音很輕,卻像顆炸雷砸在瑪姬耳邊。
瑪姬猛地嗆了一下,差點(diǎn)被自已的口水噎住,咳了好半天才緩過來,指著張起靈的手都在抖:“你在胡說什么?我家染染什么時侯成你夫人了?就算……就算你們真發(fā)生了什么,那又怎么樣?現(xiàn)在都什么年代了,難不成她還非得綁在你一個男人身上?”
“上了族譜。”張起靈語氣平靜,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。
“什么族譜?”
瑪姬蹭地站起來:“我從來沒聽染染提過!再說了,我也不通意!”
張起靈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暗沉下來,周身的冷意幾乎要凝成實(shí)質(zhì)。
瑪姬毫不示弱地瞪回去,冷笑一聲:“怎么?想強(qiáng)取豪奪?我瑪姬混了這么多年,還真不信你有這能耐!”
張九日在心里把自家族長罵了個遍:我的祖宗哎,您這嘴能不能別這么直?那是未來丈母娘!跟丈母娘硬剛有什么好果子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