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楚染在2029年的汪家別墅里,對著電腦屏幕滿心迷茫,卻完全不知道,另一個世界的張起靈,早已瀕臨崩潰的邊緣。
因這次徹底血洗汪家,了結(jié)了張家?guī)装倌甑乃蕹?,那些原本分散在全國各地、隱于市井的張家人,紛紛放下手頭的事,朝著東北匯聚。
在東北某處人跡罕至的隱秘山林里,一棟經(jīng)過修繕、保留著古樸規(guī)制的張家族地靜靜矗立,這里曾是張家最核心的據(jù)點(diǎn),如今因這場變故,再次恢復(fù)了往日的肅穆與熱鬧。
此刻,張家祠堂內(nèi)氣氛凝重肅穆。
堂中八仙椅上坐著幾位須發(fā)皆白的老者,他們是張家現(xiàn)存輩分最高、年齡最長的人,最年長的那位已逾四百歲,歲月在他們臉上刻下溝壑縱橫的痕跡,眼神卻依舊銳利如鷹,透著歷經(jīng)世事的滄桑與威嚴(yán)。
令人稱奇的是,除了這些老者,祠堂里最年輕的一輩,竟然就是張起靈這一代——張家子弟身負(fù)特殊血脈,壽命遠(yuǎn)超常人,可不知從何時起,族中新生兒越來越少,到了張起靈這一輩,竟幾乎沒再添過孩子,血脈斷層的隱憂始終籠罩著張家。
瑪姬站在祠堂角落,看著滿屋子“活化石”般的老人,嘴角忍不住抽搐,一臉無語。
她默默算算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年紀(jì),再看看這些動輒兩百歲、三百歲的老人,瞬間明白——合著她在張家,竟是輩分最低、年齡最小的?
一想到張九日天天“瑪姬姐姐”“瑪姬姐姐”地喊得熱絡(luò),她就覺得一陣荒謬又好笑。
張九日悄悄湊到她身邊,習(xí)慣性地想牽她的手,卻被瑪姬“啪”地一下打開,眼神里滿是“安分點(diǎn)”的警告。
張九日悻悻地收回手,不敢再造次——眼前幾位族中老人正眉頭緊鎖,臉色凝重地討論著“異世之魂”
“規(guī)則之力”等晦澀難懂的話題,周身散發(fā)的威嚴(yán)與肅穆,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,更別提嬉皮笑臉。
祠堂中央,張起靈獨(dú)自佇立。
他身姿挺拔如松,卻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。
他垂著眼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黑金古刀的刀柄,冰冷的金屬觸感絲毫無法平復(fù)他內(nèi)心翻涌的焦躁與恐慌。
自從汪楚染在藍(lán)光中消失后,他周身的氣場愈發(fā)冰冷凜冽,原本就沉默寡言的他,此刻更添了幾分生人勿近的戾氣,仿佛一頭被困在牢籠里的孤狼,隨時可能因極致的痛苦而爆發(fā)。
這些天,他們幾乎找遍了能找到的所有高人異士,踏遍了山川河流,得到的線索卻寥寥無幾,唯一有點(diǎn)價值的,只有“生魂不滅”四個字。
可這四個字太過籠統(tǒng),既沒說汪楚染的生魂去了哪里,也沒說如何才能將她尋回,就像一道微弱的光,卻隔著遙不可及的距離。
走投無路之下,張起靈只能派人去請那些早已隱居多年、不問世事的張家老人。
這些老人大多避世不出,在深山古林里潛心修行,原本是絕不肯輕易露面的,可當(dāng)他們聽說,這次血洗張家?guī)装倌晁蕹鸬淖畲蠊Τ肌?/p>
那位被族譜認(rèn)可、被歷代起靈牌位接納的族長夫人汪楚染,竟離奇消失后,才終于動了惻隱之心,愿意破例出山相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