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楚染看著他那副自信記記的模樣,忍不住想起之前的事情,開口說道:“從廣西巴乃的時侯,你接了個電話就突然跑了,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?!?/p>
黑眼鏡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,語氣卻依舊輕松:“嗨,多大點事!瞎子我命大,這點小麻煩還奈何不了我,沒死成?!?/p>
他刻意避開了電話里的內(nèi)容,不愿多提那段驚險的經(jīng)歷。
阿寧看了看兩人,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:“好了,時間不早了,大家都累了,先去休息吧,明天一早還要出發(fā)?!?/p>
汪楚染回到民宿房間,擰開熱水簡單洗漱了一番。
溫熱的水流沖走了一路的風塵與疲憊,也讓她紛亂的心緒稍稍平復。
她對著鏡子深吸一口氣,暗自安慰自已:媽媽瑪姬經(jīng)驗豐富,還有隨身的空間傍身,絕不會輕易出事,自已今天真是急昏了頭。
擦干頭發(fā)走出浴室時,柔和的燈光下,她看見阿寧正坐在桌邊,手里拿著相機,指尖在屏幕上滑動,專注地翻看著白天拍的照片。
汪楚染走過去,順勢輕輕靠在阿寧身邊,目光落在相機屏幕上。
那里是陌生的海岸線與翻涌的浪濤,這些寧靜的海域風景,卻讓她心中涌上一股暖意。
她輕聲說道:“阿寧,幸好有你。這次我媽出事,要是沒有你幫我打理這些,聯(lián)系船只和人手,我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。”
阿寧聞言,側(cè)過頭看了她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打趣的笑:“怎么?你不是還有小哥嗎?張起靈那么厲害,要是他在,哪用得著你這么著急?!?/p>
提到張起靈,汪楚染臉上的笑容頓時一頓,語氣也沉了下來,帶著幾分不悅:“別說他了,他有他的事要忙。長白山那邊情況緊急,他走不開?!?/p>
她心里暗自腹誹:那個腹黑男人,竟然敢捏暈自已,還強行把她帶回張家老宅!等他從長白山回來,知道自已走了,最好氣個半死!
汪楚染沒有再多說她和張起靈之間的糾葛,阿寧也很有默契地沒有追問。
她轉(zhuǎn)而將相機屏幕轉(zhuǎn)向汪楚染,語氣瞬間變得嚴肅起來:“你看,這個海域的沙灘很奇怪。我們今天去現(xiàn)場打探線索的時侯,原本好好的沙灘上,突然冒出了很多黑泥,黏糊糊的,帶著一股腥氣?!?/p>
“沙灘上有黑泥?”汪楚染皺起眉頭,湊近屏幕仔細看著。
照片里的沙灘一片狼藉,原本金黃的沙子上覆蓋著不規(guī)則的黑色淤泥,像是被墨染過一般,看起來格外詭異。
“不止呢。”阿寧繼續(xù)說道,手指滑動屏幕,調(diào)出另一張照片,“你再看這個,原本在附近盤旋的海鳥,不知道怎么回事,像是受到了強烈的磁場影響,全都失魂落魄地掉在沙灘上。”
照片里,幾只海鳥歪歪斜斜地躺在沙灘上,翅膀無力地耷拉著,腦袋歪向一邊,毫無生氣。
汪楚染看著照片,臉色愈發(fā)沉重。
阿寧見她這副模樣,接著說道:“我們猜測,那片沙灘的位置,應該和瑪姬姐他們被卷進海底的地方有關(guān)聯(lián)。或許,他們在海底觸發(fā)了什么,才引發(fā)了這些異?,F(xiàn)象?!?/p>
“目前也只是猜測?!卑巼@了口氣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,指尖仍在相機屏幕上滑動著那些詭異的照片。
汪楚染沉默片刻,開口說道:“明天這樣安排,先讓一批人手下水,探查那片出現(xiàn)異常的海域。我們則在岸上再仔細搜尋一遍,如果海底的異常真的和他們有關(guān),說不定在岸上也能找到些線索。”
阿寧聞言,立刻點頭贊通:“這個辦法可行。我看,就讓黑眼鏡帶人下水去找,他經(jīng)驗豐富,身手又好,最合適不過?!?/p>
汪楚染想起黑眼鏡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,忍不住輕嗤一聲:“這家伙啊,總是神出鬼沒的,真把他派去,我還擔心他會不會半路又跑去別的地方湊熱鬧?!?/p>
阿寧翻照片的手沒有停下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語氣平靜地說:“正常,有點真本事的人,性子大多都這樣,總得有點自已的脾氣和行事風格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