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吃了點壓縮餅干補充L力,沒多久,阿寧也悠悠轉(zhuǎn)醒,吳邪遞過去水和食物,她沉默地吃了幾口,臉色依舊有些蒼白。
稍作休整后,大家開始商量下一步。
阿寧放下水壺,語氣堅定:“我要找的東西還沒找到,不能就這么走?!?/p>
胖子當即皺起眉:“我說阿寧老板,你沒感覺出來?這墓室里的空氣都快稀薄得喘不上氣了,氧氣怕是撐不了多久,你確定還要耗在這兒?”
阿寧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,嘴唇抿得緊緊的,顯然在掙扎。
汪楚染見狀,悄悄拉了拉她的胳膊,把她拽到一旁,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:“別太把老板的話當圣旨,找不到就算了。這世上哪有什么長生秘密,多半是騙人的。咱們現(xiàn)在都快困死在這兒了,總不能為了他一句話就把命搭進去吧?回去就跟他說沒找到,他還能吃了你?”
阿寧聽完,緊繃的肩膀微微松弛下來,臉色確實好看了些,眼神里的執(zhí)拗也淡了幾分。
另一邊,吳邪和胖子離得遠,聽不清她們在嘀咕什么,只看到阿寧臉色緩和了不少。
張起靈指尖捻著半塊沒吃完的壓縮餅干,目光落在汪楚染和阿寧交頭接耳的背影上。
長生……這兩個字像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他沉寂多年的心湖里漾開一圈微不可察的漣漪。
他見過太多為這兩個字瘋狂的人,機關(guān)算盡,最后落得尸骨無存。
可這個女人,明明身處局中,卻像個拎得清的局外人,幾句話就點破了其中的荒唐。
勸人違抗命令,這話換了別人說,要么是蠢,要么是別有用心,可從她嘴里說出來,偏偏帶著股坦蕩的實在——仿佛在說“天要下雨,別傻站著挨淋”。
他收回目光,將餅干塞進嘴里慢慢咀嚼,視線不經(jīng)意間又掃過她手腕處被衣袖遮住的地方。
胖子見阿寧點頭松口,立刻換上副陰陽怪氣的腔調(diào):“你們倆之前跑了之后,倒還記得把裝備給我們留著?還好胖爺我機靈,從原來那墓室里撈回幾個氧氣面罩,不然就算能出去,也得在幾十米深的海里憋死?!?/p>
阿寧皺起眉頭,語氣帶著幾分不解:“我們沒拿裝備?;氐皆瓉淼哪故視r,那些東西就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”
汪楚染也在一旁點頭附和,證實阿寧的話。
“嗨,逗你們玩呢!”胖子咧嘴一笑,拍了拍自已鼓囊囊的大背包,“還好胖爺我有先見之明,早備著幾個氧氣瓶,夠咱們出去用了?!?/p>
阿寧沒再糾結(jié)裝備的事,轉(zhuǎn)而問最關(guān)鍵的問題:“怎么出去?”
吳邪抬頭看了眼頭頂?shù)哪故翼敳?,沉吟道:“寶頂離我們大概十幾米高,這兒沒什么能墊腳的東西,只能先從邊上的柱子下手,在上面敲出幾個落腳的坑,爬上去再說。到了頂部,得先鑿開表面的白膏土,再處理里面的青磚。我們不用太小心,只要算好時間,破壞上面的承壓結(jié)構(gòu),它自然會塌出個洞來。等海水灌記這個墓室,我們就能借著浮力逃出去?!?/p>
他頓了頓,語氣嚴肅起來:“但關(guān)鍵是要把握好時間。必須在退潮的時侯動手,要是時機不對,承壓結(jié)構(gòu)一破,狂涌進來的海水可能直接把整個寶頂沖垮,咱們就得被壓死在這兒了。”
阿寧聽完,鄭重地點了點頭,顯然認可了這個計劃。
說干就干,五人立刻行動起來。胖子早就憋了一肚子勁,抄起工兵鏟就往最近的一根柱子上鑿,“砰砰”的悶響在墓室里回蕩。這柱子竟是金絲楠木質(zhì)地,堅硬異常,胖子掄了幾十下,累得記頭大汗,柱子上也只被劈開了一點點,連層皮都沒鑿透。
汪楚染和阿寧也沒閑著,輪流用工具敲打,沒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,手臂酸得抬不起來。
“他娘的,這柱子是鐵打的不成?也太結(jié)實了!”胖子甩著胳膊直罵。
吳邪擦了把汗,盯著柱子仔細看了看:“別著急,這木頭外面估計讓過防腐硬化處理,只要劈掉外面這層,里面應該就好弄了?!?/p>
眾人半信半疑,又咬牙接著干。汪楚染鑿了沒幾下,突然“嘶”了一聲,把工具一丟:“不行,手心太痛了。”她把手伸出來,只見白嫩嫩的手掌心被磨得通紅,還透著點血絲。
阿寧趕緊拉過她的手查看,皺眉道:“別弄了,你歇著吧?!?/p>
張起靈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,那片紅腫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。他收回視線,開口道:“我們來。”
吳邪也立刻附和:“對,這本來就是男人該干的活,你們倆在邊上歇著就行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