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說話,也沒管還在念叨的胖子和一臉驚訝的潘子,干脆地站起身,邁開長腿就往前走,步伐比剛才快了幾分,像是在跟誰賭氣似的。
胖子和潘子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“有戲”的了然,連忙拔腿追上去,一邊跑一邊喊:“唉小哥,等等咱們!別走這么快啊,得湊一塊兒走!”
汪楚染在后面看著張起靈那略帶氣性的背影,無所謂地聳聳肩。
心里嘀咕:本來也沒什么關(guān)系嘛。你又沒說要在一起,我也沒說要在一起,較什么勁。況且他這個家伙,心思重得跟什么似的,誰看得懂?我才懶得琢磨。
再說了,昨晚親的時侯,他不也挺享受的?又不吃虧,別扭什么。
她拍了拍褲子上的沙,慢悠悠地跟了上去,只是嘴角忍不住勾了勾——逗這個萬年冰山炸毛,可真有意思。
…………
太陽的金邊正一點點沉入遠(yuǎn)處的戈壁地平線,空氣里的燥熱隨著暮色漸濃稍稍褪去,卻褪不去眾人心里的焦灼。
就在這時,胖子突然“嘿”了一聲,幾步?jīng)_到斜前方的巖石壁前,指著上面:“看!那是不是!”
眾人湊近一看,巖壁上嵌著一枚當(dāng)十銅錢,銅綠斑駁的邊緣在夕陽下格外顯眼——正是阿寧一直帶在身上的。
“是她!”汪楚染心頭一緊,又松了口氣。
順著這個發(fā)現(xiàn)往前,果然每隔一小段距離,就能在巖石的凸起處或縫隙里找到一枚通樣的銅錢,像是刻意留下的路標(biāo),引著他們往前走。
終于,在一片相對平坦的背風(fēng)處,他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吳邪和阿寧。
兩人都雙目緊閉,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,嘴唇干裂起皮,顯然是中暑加上脫力昏迷了。
“小三爺!”
“阿寧!”
潘子和汪楚染通時低喊出聲,快步跑過去。
張起靈先探了探兩人的脈搏,又試了試L溫,沉聲道:“還有氣,中暑了,缺水。”
眾人連忙分工,潘子擰開水壺,小心地往吳邪嘴里遞水
汪楚染也學(xué)著樣子給阿寧喂水,又從包里翻出解暑的藥,用溫水化開,一點點喂他們服下。
汪楚染從自已包里拿出一件外套,輕輕披在她身上,擋住傍晚漸起的涼風(fēng)。
天色徹底黑透時,吳邪和阿寧的呼吸漸漸平穩(wěn)了些,雖然還沒醒,但臉色好了不少。
胖子和潘子在旁邊燃起一堆篝火,火光跳躍著,映得周圍的巖石忽明忽暗。
“總算找著了,能歇口氣了?!?/p>
胖子蹲在火邊,把壓縮餅干掰成小塊,又打開一罐豬肉罐頭,一股腦倒進(jìn)鍋里,加了點水在火上煮著。
“今晚咱也吃點熱乎的!這兩天凈啃干餅干就涼水,嘴里都快沒味了,煮個‘豪華版糊糊’,也算改善伙食了!”
潘子在一旁添著柴,看著鍋里漸漸冒泡的混合物,臉上也露出點笑意:“可不是嘛,找到人就好,吃啥都香。”
篝火噼啪作響,鍋里的香味慢慢散開,混著戈壁夜晚的涼風(fēng),竟讓人覺得格外安心。
汪楚染坐在阿寧身邊,看著她平穩(wěn)的睡顏,心里那塊懸了兩天的石頭,總算落了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