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蕪不耐:“你找的到底是人還是貓?”
寒汀被她連懟兩回,想起自家郎君虎口處那道入肉三分的齒痕,心說:這女子真是又悍又利,也不知自家郎君看上了她什么。
他定了定神,復(fù)述孫彥的吩咐:“郎君吩咐,這院子太過冷僻,不宜養(yǎng)傷,為您重新安排了居所,還請姑娘收拾東西,準備移步?!?/p>
崔蕪像是倦得厲害,懶懶倚在床頭,眼睛都睜不開:“我在這兒待得挺好,不想折騰?!?/p>
寒汀嘴上客氣,卻不容質(zhì)疑:“郎君有命,請姑娘挪步?!?/p>
崔蕪逃跑失敗,又連兩遭折騰,連折辱帶刑囚,早就憋了一腔邪火。
如今得了發(fā)泄的出口,索性將被褥掀開:“我說了,不走,你聽不懂人話嗎!”
寒汀抬眸:“郎君的脾氣,姑娘是知道的,莫要……”
話音戛然而止,他看清了崔蕪此刻形容,瞳孔因震驚而劇烈收縮。
月白色的杭綢抱腹遮得住胸前風(fēng)光,卻掩不住脖頸肩頭的柔白肌膚。
比曼妙身姿更叫人挪不開眼的,是她后背上的道道血痕,一路攀爬上脖頸,仿佛一雙鮮血淋漓的手,狠狠掐住了脖頸。
2第二章借力
“反正我今兒個累了,不打算挪動地方,”崔蕪懶洋洋地支著腦袋,放任曼妙身姿暴露在一干護衛(wèi)眼中,“諸位若執(zhí)意勉強,就請將我抬出去吧。”
寒?。骸啊?/p>
眼前春光乍現(xiàn),他卻萬萬不敢窺視,忙不迭偏開頭:“此、此事,屬下做不了主,這就稟報郎君定奪。”
說完,逃也似地跑了。
崔蕪沒急著動,側(cè)著耳朵聽了會兒,確認寒汀去得遠了,將里側(cè)裹成一卷的毯子扒拉下:“人走了,放心吧?!?/p>
毯子滑落,露出黑衣男人罩著黑巾的面孔。
他動作利落地撐起身,誰知羅漢床空間有限,這么一起一坐,不可避免地與崔蕪發(fā)生肢體蹭觸。
而她現(xiàn)在外衫盡除,僅著一件抱腹。
柔膩的觸感過電般掠過指尖,黑衣人身形微僵,不敢再有動作,甚至不敢細看,自己碰到的究竟是何處。
他挪開視線,低聲說了句什么。
崔蕪沒留神,一時錯過了:“你說什么?”
“你……”黑衣人開口居然打了個磕絆,咳嗽兩聲才若無其事道,“你且將衣裳穿好。”
崔蕪:“……”
她一邊暗自嘀咕“都闖人閨房了,連這點陣仗都不敢瞧,”一邊將衣裳粗粗拉好:“這樣成了吧?”
黑衣人總算將頭轉(zhuǎn)了回來。
他動作飛快地掀被下床,轉(zhuǎn)過身時,已然目光沉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