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沒有再殺小蛇妖獸,而是找出了一種驅(qū)逐蛇獸的藥粉試了試,發(fā)現(xiàn)有用后,就直接盤腿坐在草叢里恢復療傷。
這里地勢平坦開闊一望無際,有什么動靜他都能很快知道,也沒有其他難搞的妖獸,浮望還是挺滿意這個地方的,先熟練的在身上撒了些遮掩血腥味的藥粉,才開始打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。
這么一會勉強的止住了全身上下流血的口子,服了些治內(nèi)傷的藥,呼吸起來雖然還在隱隱作痛但總算沒有帶血腥味。就是在這個時候,他被不遠處的動靜給驚動了。
腦袋上那對狐耳剛警惕的豎起,看到那道熟悉的紅色身影,便立刻放松的垂了下來,身后的尾巴也下意識的擺了擺。圓溜溜的銀瞳看著那個跳來跳去的身影,不自覺變成了一彎半圓的明月。
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這一系列小動作時,浮望一頓,一手按住自己的額頭,收回目光坐在那里沉思。他的心情是復雜的,十分特別極其的復雜。
常在河邊走,哪能不濕鞋,這個道理,從前浮望是不信的。他喜歡玩弄人心,喜歡用所謂“感情”來謀取自己想要的東西,他很確定自己之所以在舒魚身邊,也是因為她的身份和好控制的特點,不管是曖昧的動作和言語,盡職盡責的教導和體貼,無非都是一個目的——讓舒魚依賴他或者愛上他。
他以為這很容易,像舒魚這樣一個驟然失去□□,來到陌生地方,又是情竇初開年紀的小姑娘,最缺乏的便是安全感。她需要有人陪伴,有人給她引導。而且她心軟又拒絕不了別人溫柔善意的對待,所以他察覺到這些后,就漸漸在她面前表現(xiàn)成一個值得信任尊重的師長與合作者,還有溫柔體貼對她極好的男人。
他有把握再給他一些時間,舒魚一定會愛上他。
在達到這個目的的過程中,他想過自己會失去身體或者其他什么,唯獨沒想過會失去心。這是很可笑的,他自己都不覺得以自己從小到大那些經(jīng)歷,現(xiàn)在還有心力去愛上什么人。
可那種奇怪的在意感如果不是愛,那是什么?浮望骨子里是驕傲的,他從不對自己說謊,他冷靜的回望了一番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,
因為不想勉強她,幾次放棄了逼她適合弱肉強食法則的計劃,還有那些剖心的解釋和自發(fā)自覺的愛護教導,那些溫和縱容,那些自己都沒發(fā)覺的曖昧取悅。即使是為了攻略她,也有些過了,可他自己之前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。
回想完自己之前的行為,浮望冷靜至極的下了判斷——他對于舒魚,是在意的,就算還沒有愛上,也到了一個很危險的情況了。
如果不能控制自己,那就必須停止開始的想法,干脆的從她身邊離開。
浮望很少有這么猶豫不決的時候。然后他試圖分析利弊,就在這種時候忽然看見舒魚在地上畫了個圈自己坐進去,又戳著那些燒焦的小蛇尸體,一副很想試試味道的饞樣。看著她緩緩的對那些燒的焦黃噴香的蛇尸伸出了手,浮望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思考,接著長長,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站起來靠近。
“蛇尸有毒,不能吃。”
他覺得自己清楚應該怎么辦了,第一次沒有用腦子分析后選擇答案,他希望這不會是一個錯誤。
看到舒魚驟然轉(zhuǎn)過來的腦袋,還有那亮晶晶的眼睛,浮望突然覺得不可理喻。他到底為什么會在意上了這么個姑娘呢?
也許,就是因為她太沒殺傷力了,所以他放松沒有防備后反而栽了?浮望若有所思,感覺自己t到了什么,比如不讓對方有威脅感會比較容易達成目的之類的。
“浮望!”舒魚看到浮望出現(xiàn)先是一喜,然后一驚。喜是因為心里念叨著的boss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出現(xiàn)了,驚是boss雖然沒缺胳膊少腿,但看那衣服上大團大團的血跡,她感覺boss身上的血大概離流干也不遠了。
看到舒魚跑過來,浮望干脆的撤了身上的力,臉色蒼白的往一邊歪倒,配上他那副玉娃娃雪娃娃的脆弱模樣,嬌弱值上升百分之八十,絕對秒殺百分之九十九的女性。
“沒事,受了點小傷,很快就能好?!笨吭谑骠~身上對她露出個和往常一樣的笑,浮望輕聲的說,然后毫不意外的看見舒魚心疼的小表情。
呵,他給出去的東西既然拿不回來,怎么樣也要拿回一個等價的東西交換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