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心喜歡他,想和他在一起,所以一直在尋找兩人相處的度。從前的浮望會顧忌她的想法克制自己的行為,為了她退步,不讓她有一絲苦惱,但是現(xiàn)在的浮望不會了。
和這個浮望相處,舒魚終于慢慢體會到,從前那個浮望,有多么愛她,為了她幾乎改變了他自己的一切。她曾以為自己對浮望已經(jīng)很在乎,可直到現(xiàn)在,她才漸漸發(fā)現(xiàn),浮望比她愛的更深,所以他更痛苦。
浮望靜靜聽到這里,撩起她耳邊一縷碎發(fā)放在鼻間輕嗅,依然不疾不徐問道:“所以?”
舒魚吸一口氣,“我的想法是,對于那些想要傷害你的,你當然是可以殺的,但不要主動去殺害那些沒有傷害你的人,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?!泵刻於寄芸吹接腥艘驗橐患∈滤涝诿媲?,殺人的那個還要和她親親我我,實在很別扭。
她這話一說出口,下面那群妖族都面色一變,不滿之色壓都壓不住。這都是些兇殘的妖族,不乏當初跟著浮望,看著他幾乎屠盡五族的妖,根本無法理解舒魚的說法,只覺得她可笑,只有殺戮和力量才是他們所追求的,為此犧牲一些人又不是什么大事,或者說在他們的法則里,弱者根本就沒有活著的必要。
舒魚沒管這些妖族,只緊緊盯著浮望,略有些緊張。談戀愛這么久,直到現(xiàn)在她才有一種種族差異帶來的相處障礙感。而且她也想要知道,這個浮望是否還會在意她的想法和看法,是否會因為她而妥協(xié)。
浮望啟唇道:“如果我不愿意聽你的,你會離開我?”
她的食物都變成他了,還怎么離開??!而且以她多年看小說經(jīng)驗來說,說會他會更加黑化然后干掉她吧!舒魚無奈的搖搖頭,眸色黯淡,“我會難過。”
大殿之上突然響起一陣笑聲,浮望倚在那看著舒魚直笑,笑的舒魚莫名其妙,笑的下面那些剛才還不滿的妖族們臉色蒼白。他們都清楚,魔主最是性情不定,他笑起來定是要殺人,他殺人的時候可不管他們是不是屬下。
有幾個妖族險些站不住的時候,忽然聽到上首的魔主忽然柔聲道:“那就聽小魚的。”
那殿中混妖忽然驚呼出聲,上前一步道:“魔主!怎可被這種懦弱之人的想法左右!”
一句話說完,他的四肢齊齊被切斷,喉嚨上也有一條血線,但是人并沒有死,嘴里赫赫的冒出些血沫來。
“我才答應了小魚不濫殺,不然你們,敢用這種眼神看我的小魚,都該死?!备⊥栈厥謥?,語氣溫柔。但在座的妖族都能聽得出里面的殺意,紛紛認清了現(xiàn)實,這還是那個恐怖的魔主,他們不該抱著僥幸,魔主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性命,就和他們不在意那些人族的性命一樣。
看著下面一堆求饒的,還有半死不活躺地上四肢流血的混妖,舒魚突然有一種,自己變成了魅惑君王妖姬的錯覺。這種暴君為了寵愛的妃子殺了忠臣的即視感,真的沒問題嗎?
盡力而為、無愧于心,舒魚只能這么說了。
作為一個接受了二十年現(xiàn)代教育的人,她不可能對殺人無動于衷,但來到這里這么久,她也明白了有些時候只有殺人才能活下去,所以她那時候手上也沾了鮮血。但能殺和濫殺始終是不同的,她大概不可能完全改變浮望,但至少,她可以阻止一些不必要出現(xiàn)的悲劇。
這一刻,舒魚好像突然找到了自己的新目標——成為異世和平大使,阻止魔王繼續(xù)黑化,拯救天下蒼生。
話說等等,這是不是太難了,而且也太中二了。
“小魚如果不想我去濫殺無辜,就要好好待在我身邊親眼看著我。也千萬不要讓我有時間去想這些事,不然說不定哪天我會發(fā)瘋,跑到人間界去大開殺戒?!备⊥虬l(fā)走了那些嚇得兩股戰(zhàn)戰(zhàn)的追隨妖族們,這么對舒魚說。
追隨者,本來就是一些可有可無的樂子,他并不需要那些,他們做什么,是死是活他都無所謂,不過能逼得舒魚開口,姑且也算是有些用處。舒魚有些事憋在心里不說,他便等著看她什么時候才會說出來。
舒魚瞪大了眼睛看浮望,他這難道是在威脅她如果敢離開就殺人給她看?可是她沒想離開啊。還有不要給他想那些事的時間是怎么回事,他現(xiàn)在大把的空閑時間,難不成她還得給他找點事做?
浮望看她一臉懵懵的,湊到她耳邊低聲說:“小魚可以把我留在床榻上,只要在你身上,我就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了,對不對?!?/p>
浮望·黑化·boss,大寫的污。
“好吧?!笔骠~決定為了大我犧牲小我,做個有節(jié)操有情懷的人。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