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年,說短不短,說長也不長。
很多人在一個地方工作,沒有什么意外的情況下,一干就是一輩子的。
這種朝廷命官意外死亡的案子,一定有很多人接觸過,一定有能聯(lián)系的上的,如果都沒有的話……
夏樾看了一眼慎詠志:“慎大人,如果這些人都聯(lián)系不上的話,這案子,可就沒那么簡單了?!?/p>
不是沒那么簡單,是非常復(fù)雜。
大理寺卿是三品,在京中也算是一個大官了,而且還是有實權(quán)的那種,什么事情,讓一個三品大員殺人滅口,毀尸滅跡,然后告老還鄉(xiāng)?
這已經(jīng)和夏樾他們之前討論的不一樣了。
他們以前還以為只是一個民間的團(tuán)伙,想錢想瘋了,制造出來的一起或者幾起案子,若是牽扯到朝廷三品官員,那繼續(xù)查下去,就會牽扯更多。
不過夏樾不在乎,夏樾明確的跟葉彩唐她們說過,只要不是牽扯到皇帝,這個案子,我都能查。
除非你說,皇帝在宮里三宮六院都膩了,又不想選秀新人進(jìn)后宮,野路子話本看多了,來了這么一出微服私訪尋刺激。
那是管不了,別說三品,一品也管不了。
但如果皇帝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,大梁的國運(yùn)也就到頭了,無需掙扎搶救不了,夏樾也不是死腦筋,他可不會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死諫,但是會找一個合情理的由頭,遠(yuǎn)離京城。
君明,我可以輔佐。
君昏,我可去你的吧,我的命也是命。
慎詠志立刻喊來了大理寺的師爺。
大理寺的師爺五十來歲,叫讓談英喆,在大理寺已經(jīng)待了十五年,比慎詠志在職的時間長多了。
這些有資歷的老人,慎詠志也都是十分尊敬的,但是他也不是好糊弄的,因此在大理寺中,還是十分有威信。
慎詠志問他:“談師爺,六年前,戶部郎中廣玉樹意外死亡一事,是由大理寺經(jīng)手查辦的,你可記得?”
談英喆被問的一愣,但是隨后想起來了。
“記得,記得?!闭動吹溃骸盎卮笕说脑?,大理寺查那案子時,就是小的負(fù)責(zé)記錄的?!?/p>
謝止聽了,莫名的甩了甩。
突然覺得手腕有一點酸。
他思維發(fā)散開,聽說有一種暖玉,可以自身發(fā)熱,千金難求極為金貴。下次見到師父,要讓師父去給他弄點,磨成粉讓個護(hù)腕戴著,權(quán)當(dāng)熱敷。不然他總寫那么多字,太傷手腕了。
都是師爺,談英喆資歷更老工錢更多,但是人和人的差別是巨大的,談英喆一身的衣服都比不上六扇門師爺?shù)囊恢恍渥樱
慎詠志道:“那你仔細(xì)說說,當(dāng)時接觸此案的,都有哪些人。”
于是談英喆說了好幾個名字,慎詠志的表情都很正常,都是大理寺里的差役,六年,有的離開了,有的還在當(dāng)值,人員略有變動是正常的,沒有全軍覆沒就行。
慎詠志吩咐:“去把他們都叫來?!?/p>
雖然卷宗不在了,但是人在啊。
死無對證的事情,不存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