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雪容彎身抱起兒子,在他臉上親了一下:“好。明軒要聽話,別氣奶娘?!?/p>
第二天一早,束雪容便帶著太醫(yī)和禁軍啟程了。
馬車開出京城的時候,她掀起窗簾,看著侯府的方向,心里默念:照君,等著我,我來了。
謝照君到了臨時醫(yī)館,看著病人痛苦地蜷縮著身子,看著他們難受的神情,滿心自責——為什么沒能照顧好大家?
他掏出束雪容寫給他的信,一遍遍地看著上面的字:“照君,你要小心,我和明軒等你回來。”
他又摸了摸懷里的平安符,心里暗暗祈求:雪容,你一定要平安。江南這里,我會撐下去的。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馬蹄聲。
一個士兵跑進來:“大人!京城來人了!是夫人!夫人帶著太醫(yī)和禁軍來了!”
謝照君“霍”地直起身子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雪容?她怎么來了?”
他快步跑出醫(yī)館,就見遠處的官道上,一隊馬車駛來。
最前面的馬車里,束雪容正掀開車窗,朝他這邊望。
“雪容!”謝照君朝著馬車跑過去。
束雪容看到他,趕緊從馬車上跳下來,撲到他懷里:“照君!你沒事吧?我擔心死你了!”
“我沒事。你怎么來了?江南這么危險,你不該來的!”
謝照君緊緊抱著她,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,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。
“我不來,怎么放心你?”
束雪容抬起頭,擦了擦他臉上的灰塵,“我?guī)Я颂t(yī)和藥材,還有防疫的方法,我們一起抗疫?!?/p>
謝照君看著她堅定的眼神,心里一暖。
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:“好,我們一起抗疫。有你在,我什么都不怕。”
當束雪容剛把自帶的藥材搬進臨時醫(yī)館,就聽到外面有爭吵的聲音。
她和謝照君趕緊出去看,只見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年輕男人指著醫(yī)館的學徒罵:“你們這是在胡鬧!那人病都快死了,你們還讓他喝開水?這能治???”
學徒漲紅了臉:“這是謝大人和束夫人讓我們做的,能防疫!”
“防疫?”
凌清寒冷笑道,“我看是誤人性命!”
束雪容走上前,仔細打量那男人一番。
他不過二十多歲,眉清目秀,腰間掛著一個藥囊,藥囊上繡著“藥王谷”三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