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照君話鋒一轉(zhuǎn),眼神變得深邃:“束尚書那老狐貍不好對付,咱們得做足了戲?!?/p>
束雪容抬頭望進(jìn)他的眼睛,燭火在他眸子里跳躍,像落了滿地星辰。
她忽然覺得,不管束家有多少陰謀詭計,只要有眼前這個人在,她就什么都不怕了。
“那世子爺打算怎么演?“
她故意拖長了語調(diào),尾音帶著點嬌憨。
謝照君看著她眼里的狡黠,心頭一動,俯身湊近她的耳邊,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了幾句。
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變得明亮起來,透過窗紗灑進(jìn)屋里,將相擁的兩人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銀輝。
第二日天剛亮,束雪容就帶著采青去了別院。
柳姨娘正坐在葡萄架下?lián)癫?,晨光透過葉隙落在她鬢角的白發(fā)上,比在侯府時看著舒展多了。
“娘。“
束雪容走過去,將帶來的錦緞遞過去,“您看這料子怎么樣?做件褙子正好?!?/p>
柳姨娘放下菜籃子,摸著光滑的錦緞,眼眶一下子就紅了:“又亂花錢。。。。。?!?/p>
“什么亂花錢,“
束雪容挨著她坐下,拿起根豆角幫著擇,“這是世子爺賞的,說是看您近來氣色好,該添件新衣裳?!?/p>
她沒提束文博的事,怕勾起母親的憂心。
可柳姨娘心里揣著事,沒一會兒就忍不住問:“雪容,文博那邊。。。。。。真沒事了?“
束雪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,隨即笑道:“能有什么事?我已經(jīng)讓人把銀子送去了,那些債主收了錢,早就散了。“
她故意說得輕描淡寫,可柳姨娘還是不放心:“可你爹他。。。。。?!?/p>
“娘,您就別管束尚書了?!?/p>
束雪容放下豆角,握住母親粗糙的手,
“他現(xiàn)在自身難保,哪還有心思管文博?等過些日子,我找個由頭把文博接出來,讓他在您身邊待些日子?!?/p>
柳姨娘這才松了口氣,連連點頭:“好好好。。。。。?!?/p>
正說著,春桃從外面進(jìn)來,手里拿著張?zhí)樱骸耙棠?,小姐,束府派人送帖子來了,說請您回府一趟,老爺有要事相商?!?/p>
束雪容接過帖子,上面的字跡潦草,顯然是倉促寫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