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我下崗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領導的事情,是不是不在單位好好干,犯了錯誤?”母親生氣的問道。
“不是,媽,我干的很好,也沒有犯錯誤?!标惙呸q解道。
“那好好的為啥不讓你干了?”母親憤怒地說。
“都這樣,單位效益不好,就下崗。”
“那你這幾年的書就白念了?”
陳放不回答,獨自回了房間,繼續(xù)睡覺。
昏昏沉沉睡了兩天,閉門不出,第三天是星期天,陳光和陳明放學回來了,見到陳放很是高興。陳放也勉強的應付。晚上陳放聽到兄弟二人向母親要錢,學校各種雜費一個勁的漲,母親嘆了一口氣,說明天上學的時候給他們。
聽了母親的嘆息,陳放幾乎一夜未眠,母親念年紀大了,會往哪里掙錢?肯定又是往別人家借,自己不能老這樣了,要出去掙錢。
第二天一早,陳放把三千八百元存折交給母親,說要出去看看,找個活干。
出了村子,陳放往縣城的方向走,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,要干什么,沒有技術,沒有資金,沒有關系。好在還有力氣。要不到宋有理的窯廠里看看?雖然對宋有理極端的厭惡,可是人到屋檐下,焉能不低頭,就算權宜之計吧。
有了這種想法,陳放騎自行車一直奔到窯廠,到了窯廠,陳放徑直敲開了窯廠里的那排相對干凈的院子。
開門的是宋娜,宋娜愈發(fā)的光彩照人了,身體發(fā)育的更加成熟,一襲白色的裙子,露出兩段嫩藕養(yǎng)的胳膊,一雙白色的半高跟涼鞋,在窯廠灰突突的氛圍里,就像滿是青色的污泥里開出了一朵粉白的蓮花。
宋娜見識陳放,愣了一下,隨機熱情地拉陳放進了屋子。屋子里一臺搖頭電風扇“呼呼”地吹著,不斷掀起宋娜的裙角。陳放無心窺視。一番寒暄后,陳放說明了來意,大概宋娜還不知道他下崗的事情,笑的花枝亂顫,說道:“你一個大學生,公家干部,到這里打工,你是寒磣俺吧?”
“真的?!标惙乓荒槆烂C的說。
“你不到鎮(zhèn)里去上班了?”
“不去了,那個破供銷社我一開始就不想去?!标惙艣]有說自己是被下崗了,把去了公職說的輕飄飄的。
“那你在這里干什么呢?管生產?管財務?要不管財務吧,整天的各種條子,我看見就煩死了,以后你來管?!彼文雀吲d地說。
陳放看了看周圍潔凈的陳設,覺得與這個氛圍已經相去甚遠。管財務,這是宋娜的一廂情愿。宋有理回來肯定不愿意的,別看他見陳放考上了學,很是恭維。其實全村人都知道宋有理的為人。與其那樣,不如現在就直接到工地上。
“我想上工地上?!标惙耪f道。
“工地上?你細皮嫩肉的,上工地你受不了的。”
“能受的,從小就在田間干活,咋會受不了呢?”陳放堅持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