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夫,這就是你高抬貴手,先不要上報,看能不能寬大處理?!?/p>
“你是要我飯碗里,縣長知道了還不把我開除了?”
“誰叫你是我姐夫哩!就這一次。”
三輪車夫軟磨硬泡,眼看就要中午,三輪車夫說道:“吃飯吧”
幾個人來到街上的一個小飯店,要了幾個菜。黑胖男人很能喝酒,陳放和胡千龍一起都難以招架。期間,三輪車夫同胡千龍商量,不沒收可以,罰款少不了,按規(guī)定要罰貨物的一到五倍。
胡千龍的臉像豬肝,三輪車夫把胡千龍拉了出去,一番討價還價,最好約定,交三千元罰款,另外再交兩千元不開票。
交了罰款,提包里已經(jīng)空空如也,三個人在日落時分從停車場里將貨車開出,一路無話,每行駛四五十公里,就要碰到一班警察,貨車超載,罰款五十元。
不知道罰了多少次,在又一個黎明,貨車終于到了。這是一個很氣派的廠子,高高的大門,一旁各有一個站的筆直嚴(yán)肅的警衛(wèi)。廠區(qū)里可以見到高大的梧桐樹,一個個青年男女歡天喜地的騎著自行車上班。
陳放沒有注意,胡大發(fā)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了。走近貨車,很風(fēng)度的向老錢擺了擺手,大貨車轟鳴著進了廠區(qū),兩個門衛(wèi)像沒有看到一樣,直立的一動不動。
在廠區(qū)里轉(zhuǎn)了幾道彎,來到了倉儲區(qū),倉儲區(qū)很大,進門的地方有一臺地磅,胡大發(fā)往里面招了招手,然后兔子一樣的轉(zhuǎn)進駕駛室。
上來地磅,胡大發(fā)說道:“把頭低下?!睅讉€人都順從的低頭。
過了地磅,在一個偏靜處,胡大發(fā)幾個人下了車。老錢開車進了倉庫,里面有卸貨的工人,一包一包的檢驗貨物的成色。胡大發(fā)跑過去,很熟絡(luò)的同他們幾個開玩笑,免不了又是中午怎么請客的交談。
卸了貨,老錢把車開出,有到那個僻靜處,擰開車上的一個水龍頭,“嘩啦嘩啦”的洗車。車廂里水用完了,又把貨車的水箱打開,把水全部放掉。然后到門口過磅。剛才的貨車的重量減去這一次的空車的重量就是貨物的重量了。陳放這樣想,這是一個小學(xué)生就能夠算的??墒顷惙偶毾?,剛才他們?nèi)齻€人的重量加上水的重量,起碼貨物要增加一千斤,等于白賺了一千斤的貨物,這個胡大發(fā)。
胡大發(fā)沒有走遠,有回到地磅室,拿剛才過磅的單子,順手從包里掏出一把奶糖,扔到桌上,說道:“啥時候讓我吃你的奶糖?”
胡大發(fā)的聲音怪怪的,胖胖的女司磅員面帶羞澀的罵道:“鱉孫。”
胡大發(fā)屁顛屁顛的出來,說道:“走吧,找地方吃飯。”
跟胡千龍出去拉了幾趟貨,陳放漸漸看出了門道,其實胡大發(fā)多數(shù)=的貨物都是直接從棉花廠里拉出,然后送到紡織廠,中間賺取差價,有的貨物中間幾乎就沒有差價。個中貓膩陳放逐漸明白。有很少的部分才拉回家經(jīng)過機器的加工,再賣給紡織廠。
轉(zhuǎn)眼就要過春節(jié)了,天上飄起了細細的雪,胡大發(fā)在家里請客,一群一直在他廠里工作的人幾乎都到齊了,那天胡大發(fā)喝了很多酒,胡千龍也喝多了,剛剛富起來的的人就是牛逼,大碗喝酒大塊吃肉,吆五喝六,好一通熱鬧,惹得周圍鄰居眼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。
鬼火喝多了,拉著陳放的手說道:“其實胡大發(fā)這家伙就該好好地感謝我,我一年給他拉了五百噸,給他拉了五百噸,沒有我他賺個屁的錢。他有什么能耐,我有了錢有便宜貨,自己直接拉了,會給他拉,想辦法弄錢,有了錢就能發(fā)財。”
陳放笑笑,說道:“往哪兒弄錢哩?”
“信用社啊,只要有門路,貸款,有了貸款,瞅見便宜貨,咱爺倆發(fā)財?!惫砘鹫f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