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彎的時候,陳放回頭,看見琴姐仍然站在門口,一直望著這邊,寂靜的大街,她像一道美麗溫暖的剪影,裝點寥落瑟瑟的夜。
陳放按了一下喇叭,疾馳而去。路上,沒有再見到周副鄉(xiāng)長他們幾個,他們?nèi)匀辉谀菞l斜斜的小路上走著。
本來喝了幾杯酒,經(jīng)冷風(fēng)一吹,酒勁上頭,眼皮想打架,東拐村已經(jīng)在望,陳放努力的睜大眼睛,忽然,陳放覺得前面有一道黑影,便本能的把頭一低,像一道神秘的力量,陳放幾乎就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自己就被絆到在地,一道繩索,勒住他的額頭。
摩托車遠(yuǎn)遠(yuǎn)的跑向了前面。陳放罵道:“馬勒戈壁,哪個兔孫裝賴。”話沒有說完,就聽有人說道:“給我打?!?/p>
黑暗里,幾個人影撲過來。
陳放猛然意識到,自己遭到了伏擊。是打劫?還是有針對性的襲擊?不管怎樣,今晚必須一場惡戰(zhàn),否則兇多吉少,繩子綁在路兩邊的大樹上,位置剛好能勒住脖子,如果不是低了一下頭,輕者爬不起來,重者可能要命,夠狠的。想到這里,陳放一咕嚕滾到了路邊的大樹下,隨手抓了一把黃土,向沖在前面的家伙的面門上撒去,趁他低頭之際,陳放沖上前照就是一個小擺拳,這家伙就像一截樹樁一樣轟然倒地。
另一個家伙正往前沖,收不住腳,陳放就勢一個擺肘,直搗這家伙的腦門,踉踉蹌蹌,這家伙一頭栽倒在路邊的玉米地里,沒有了聲息。
另外一個小個子的黑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,遲疑著不敢近前。陳放一不做二不休,猛地沖上前,一個回旋踢,小個子應(yīng)聲倒地。三個家伙都倒下了,估計三五分鐘站不起來。十米開外,一個黑塔似的影子,矗立在一棵大桐樹下,不仔細(xì)分辨,真的看不清楚。
“你們是哪里的?為什么要劫我?”
黑影不回答。
“你們是要錢還是要車?”陳放繼續(xù)問道。
黑影不動、不回答,陳放懷疑那里到底是不是一個人,望著周圍黑黢黢的玉米地,雖然白天這里很熟悉,經(jīng)過夜風(fēng)一吹,陳放酒勁緩過,忽然感覺到冷,渾身起了雞皮疙瘩,不知道這玉米地里是不是還有埋伏。
“你走吧,后會有期?!焙谟敖K于說話,一個沙啞、像是從古墓里發(fā)出的生音。
陳放不能戀戰(zhàn),就倒退著腳步,往摩托車的地方走,摩托車沒有熄火,陳放退到摩托車的位置,扶起摩托,跨上去,猛地加油門。
只幾分鐘,陳放就到了家。
院子里的燈亮著,母親、花嬸、宋伊梅,還有槐花在收拾碗筷,洗洗涮涮,見到陳放回來,宋伊梅和槐花都有一絲喜悅,松了一口氣的樣子。
貨叔和陳光、宋南海在屋里,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,看見陳放回來,就準(zhǔn)備回家睡覺。陳放叫住了他們幾個。
“走,去和我一起到北地去?!?/p>
陳光沒有喝多少酒,一眼就看到哥哥身上的泥土?!案纾闼さ沽??”
“別問,你、南海坐我摩托車快走,貨叔,你騎自行車在后面跟上?!标惙耪f道。
幾個人看到陳放的表情,知道出了事情,頓時緊張了起來。
陳放帶著陳光,南海,三個人一輛摩托車,出了院子,就到村外奔去。
來到了剛才戰(zhàn)斗的地方,空空如也,只有涼風(fēng)吹動齊腰深的玉米,沙沙的晃動,陳放用摩托車的大燈照了一圈,沒有一絲剛才的痕跡,更不見一個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