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在那邊住嗎?”陳放指了指土崗上面的那排房子說。
“是啊,有時間去呀!”那人發(fā)出了邀請。
“好,有空我就去?!标惙耪f。
晚飯還是在民工的伙上吃的,做飯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,聽口音不是本地人,婦女紅紅的臉龐,給陳放盛了一碗冬瓜菜,兩個饅頭,沖陳放笑了笑。
蹲在一塊空地上,一群光脊梁的漢子圍在一群,說著陳放聽不懂的方言,有的還與做飯的婦女開著玩笑,聽口音,像是四川的民工,因為村里就有一個四川的婦女,嫁到了東拐,她是怎么嫁過來的,陳放不得而知,只知道她總與她的男人干仗,經(jīng)常被她的男人打的哇哇大叫。她說話就是這樣的口音。
吃了飯,陳放被人領(lǐng)到了民工宿舍,說是宿舍,其實就是有磚垛了幾堵墻,上面有用毛氈蓋了,陳放被安排到了宿舍的盡頭,盡頭里面還有一個小間,陳放不知道做何用。宿舍里一股難聞的腳臭味、汗酸味。陳放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出來。
外面月光皎潔,有微風(fēng)吹來,很是愜意。做飯的婦女正在洗碗,陳放走了過去,看了看一片狼藉,就蹲下來幫忙。女人說:“你忙吧,干了一天的活。”陳放勉強你能夠聽懂。
“我不忙,我就是來打雜的?!标惙疟M量用普通話說。
“嗯,謝謝你了。”
“你們是哪里人?”陳放問道。
“四川?!标惙艣]有猜錯,果然是四川的。
“你們在這里多長時間了?”
“兩年?!?/p>
“一年回去幾次?”陳放問。
婦女搖了搖頭?!皼]有回去過?!?/p>
陳放有點驚詫。“家里還有誰?”
“兩個兒子都在家,孩子他爸也在家?!?/p>
“孩子他爸怎么沒有出來打工”
“身體有病?!眿D女說著,眼里充滿了無奈。
“這里的人都是你們那里的人嗎”
“不,不知道他們都是哪里的人。”
“哦。”
同婦女攀談了一會兒,婦女忙活完了,陳放要走,婦女遞給陳放兩個饅頭,說“半夜要是餓了就吃?!?/p>
禁不住婦女的盛情,陳放就接了,漢子們累了一天都鉆進(jìn)了工棚里睡覺,陳放沒有睡意。忽然想到今天的那個拾荒男人,不知道他現(xiàn)在干什么,睡了沒有?想到這里,陳放就走上了黃土崗,土崗上空曠寂寥,沒有了大樹的遮擋,天空好像更低,一輪圓月更近。
那排房子里沒有一點聲響,沒有燈光,陳放走近了,幾只小狗開始狂叫。
“小狐,別叫,來客人了?!笔盎牡哪莻€男人的聲音。
小狗的叫聲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