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放躲了。
“啃,不啃就不認你這個兄弟?!?/p>
啃就啃唄,反正都一樣的豬蹄,陳放就伸過脖子啃了一口。
“哈哈,你小子這一次跑不脫了,我有艾滋病,咱倆一起去死吧。”張飛飛放蕩的笑。
“你不要騙我。就是你有艾滋病也傳染不到我,除非兩個人那個了才會傳染?!?/p>
“除非那個?”
“就是那個?!?/p>
“那個,說清楚?!睆堬w飛明知故問道。
“就是做愛唄?!?/p>
“到底是干部,超比還說的文縐縐的,一會兒就和你一起做愛,非把我的艾滋病傳給你。”
“我不怕?!标惙牌鋵嵭奶?,這個張飛飛說不定真的就有艾滋病。
“好,一言為定,再干一杯?!睆堬w飛把酒瓶里的就倒進陳放的杯子里。剛好倒完。又打開一瓶,自己倒了滿滿一杯。
“干?!睆堬w飛又先干了。
“別喝了,飛飛?!标惙耪f道。
“剛才您叫我什么?飛飛,飛飛也是你叫的。干了。”張飛飛說著,陳放看見了她眼里不知道何時有了晶瑩的東西,像淚光。
陳放只得干了。
抹了抹嘴巴,陳放說道:“不要再喝了,姐?!?/p>
“不要叫我姐,你就叫我飛飛?!睆堬w飛高聲叫道。
這個張飛飛喝了酒簡直不可理喻。想說話,又不知道說啥,從何說起。
“你想說啥?說吧。只要不提老太太的事?!?/p>
“好,我不提老太太的事。前幾天我回老家了,見到了母親,說起給老太太割麥的事情,母親說咱兩家還有親戚的,按輩分我應該叫老太太姑,叫你叫表姐?!?/p>
“真的嗎?”
“真的,今天上午我去給老太太種玉米,給她說了這件事,老太太知道,她還知道俺爹是趕狼豬的。還叫我問俺爹好,可惜俺爹進地下十來年了?!?/p>
“真的嗎?”張飛飛說完,忽然趴在桌子上“嗚嗚”的哭了。
“姐,你怎么啦?你哭啥哩?我說錯了嗎?”
張飛飛還是趴在桌子上哭??礃幼舆@一次是真哭,不像是做作,弄得陳放不知所措。
看張飛飛哭的傷心欲絕,陳放上前拍拍她:說道:“姐,你有啥心里話就對我說吧,我是你的親弟弟。”
張飛飛哽咽了好久,說道:“謝謝你,兄弟,其實,我第一次見到你,以為你是鄉(xiāng)政府里的一個小辦事員,推脫不過去了,才按照領導的命令去給俺媽收麥的,那天晚上就是作弄你的,前兩天也是,把你當做我們這里的征婚對象,一是捉弄你,二是想讓你給婚姻介紹所撐撐門面,掙幾個錢,前天我才知道你是鄉(xiāng)里的副鄉(xiāng)長,以前凡是帶長的到俺家都是訓斥的,從來沒有把俺一家人當人看,以為俺們就是神經(jīng)病,給縣里鄉(xiāng)里抹了黑。你不知道,兄弟,剛才你說咱兩家有親戚,我就想哭,這么多年,俺家正兒八經(jīng)的親戚都討厭俺們,我們哪里還有親戚。逢年過節(jié)都不來往,嫌俺們丟他的人,都處處躲著俺們。”
張飛飛說著,又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