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幾個一會兒到派出所錄筆錄。還有,把拖拉機拉出來,開到派出所,這是證據(jù)。拍照后再返還?!贝稚らT的民警說道。
摩托車一路顛簸,陳放像要散架了一樣。
終于到了派出所,派出所就在鄉(xiāng)政府里的一個獨院里。院子里靜悄悄的,太陽明晃晃的照耀,一只大公雞被驚起,“咯咯”的叫著跳上了墻頭。
一扇鐵皮門打開,陳放被一腳踹了進去。面前很快一片黑暗。
漸漸適應(yīng)了黑暗,陳放看到,屋子里一張破桌子,一把椅子。還有一張小床,床上一床綠色的軍用被子。水泥地上,一地?zé)燁^。想必這是派出所的訊問室。
一會兒,進來了兩個警察,應(yīng)該還是剛才騎摩托車的兩個。
“叫什么名字?”粗嗓門的警察問道。
陳放抬頭看了看他們,經(jīng)常在鄉(xiāng)政府吃飯,好像見過,但叫不上名字。
“陳放”
“哪里的人?”
“東拐的。”
“年齡?”
“二十?!?/p>
“職業(yè)?”
“白廟鄉(xiāng)供銷社職工?!标惙乓灰淮鸬?。
“嗯?”記筆錄的警察禁不住疑惑地叫了一聲。
粗嗓門的警察走了過來,抓住陳放的頭發(fā),拖著陳放的下巴,認真的端詳著。
“你就是陳放,你是人是鬼?大前天你不是被大水沖走了嗎?敢情是臨陣脫逃,去偷東西去了?!?/p>
“我沒有偷東西。我是冤枉的?!标惙呸q解道。
“沒有偷東西群眾咋把你抓了,還是抓的現(xiàn)行。”
“我真的是冤枉的······”陳放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。但是他隱瞞了被琴姐救起,在琴姐那里過夜的事情。
兩個民警好像聽了天方夜譚,但還是讓陳放簽字按了指印。
鐵門“咣”地又被鎖上,陳放被烤在床腿上,動彈不得。小屋里漸漸熱了起來,又漸漸地涼爽了,陳放知道已經(jīng)到了下午。房子是瓦房,墻角有老鼠打洞的痕跡,陳放靜靜的盯著那里,果然,一只小老鼠賊頭賊腦的鉆了出來,看到陳放,兩只黑豆般的眼睛警覺的望著。又“吱”地鉆進了洞里。如此反復(fù)了幾次,確認沒有危害后。小老鼠大膽的跑到了陳放的身邊。圍著陳放轉(zhuǎn)了幾圈。
陳放饑腸轆轆,昏昏沉沉,想睡,但是手腕處疼的厲害。小老鼠在陳放身邊轉(zhuǎn)悠著,一次竟嗅了嗅陳放的腳趾,陳放沒有動,他怕這個唯一的玩伴被自己嚇跑了。
洞里又探出幾個小腦袋,幾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老鼠從洞里鉆了出來,見沒有什么危害,便爭相打斗起來,這個咬一下那個的尾巴,那個爬上這個的背部?!皣\嘰咕咕”好不熱鬧。
陳放漸漸看出了興致,被小老鼠的萌態(tài)逗得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