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啥哩?”宋娜說道。
“哦,想,想,時間過得真快,怎么就這么大了,都要結(jié)婚生子了,我還想以前咱們上學(xué)的時候的事情?!?/p>
“上學(xué)的時候你學(xué)習(xí)好,班里的女同學(xué)私下里都很仰慕你哩?!?/p>
“仰慕我啥?俺爹是趕狼豬的,走到哪里都遭人取笑,哪像你,是官二代,男生們都禁不住追,真的追,就像狗攆兔子一樣的追?!?/p>
宋娜哈哈的笑,笑的放浪。
“那時候你還救過我哩?!?/p>
陳放就想到了宋娜掉進河里,自己把她救起,又給她暖身子的事情,想起這件事,陳放禁不住心旗蕩漾。
“你真傻?!彼文日f著,眼睛火辣辣的望著陳放。
陳放不敢接宋娜的目光。又不知道怎么回答。這個女人,今天與別的男人就要訂婚了,還有這樣的心思。
正尷尬,外面熱鬧了起來。肯定是男方客人到了。陳放連忙出來迎接,出了院子,見外面來了一輛轎車,車上下來幾個男人,其中的一個男人手里提著一個紅布包裹的包袱,宋豪接住,一面把來人往院子里迎。
幾個男人中,陳放認識彪頭村的張黑子,在鄉(xiāng)政府開會見過,張黑子黑大個,濃眉大眼,雖然已經(jīng)年近六旬,但說和如洪鐘,走路呼呼生風,他有五個兒子,像他一樣都是黑塔一般,有在縣里上班,有做生意的,鄉(xiāng)里修橋鋪路基本都是他幾個兒子做,方圓幾十里很有影響,聽說張黑子酒量很大,這也是農(nóng)村工作的優(yōu)勢,只是陳放沒有和他打過交道。
還有一個面熟,看他兩顆往外暴突的大黃牙,陳放忽然想起了他的外號叫大牙,大牙是陳放高年級的同學(xué),經(jīng)常欺負外村的學(xué)生,有一次陳放就揣了一把刀和他干了一架。此時的大牙更加粗壯,穿了一件花格子襯衫,筆直的長褲,頭上噴了發(fā)膠,頭發(fā)像狗舔了一般光滑油亮。
大牙看見陳放,上前拉?。骸瓣愔魅螏啄瓴灰?,你當官了,好,你就是當官的料,夠狠,那一次差一點把我劈了,現(xiàn)在見了看你還害怕?!贝笱啦粺o揶揄的說道。
“你個孩子毛,啥時候都不正經(jīng),就不見一點長進,光長個子不長成色?!睆埡谧酉虼笱懒R道。
陳放邊敬煙邊把幾個男人讓到了另一間屋子,那里已經(jīng)上了幾道菜。
落座,張黑子說道:“耀宗,你去和人家閨女說說話,規(guī)矩點,去吧,在那屋里。”
陳放一時沒有明白張黑子說誰,看見大牙嬉皮笑臉的出去了,才知道耀宗就是大牙。
“那個陳主任,今天不知道你忙不忙,叫你來是我的主意,你小子年紀輕輕就當了村主任有能耐,聽說了你的事情,敢把記者送進拘留所,有膽,就沖這一點,今天就來會會你,像你們年輕人學(xué)習(xí)?!睆埡谧哟蟠筮诌值恼f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