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放在村里見過幾次大牙,每次都是他和宋娜一起,宋娜要么挎著大牙的胳膊,要么跟在大牙的后面,大牙見到陳放就敬煙,只是眼里充滿了驕傲,盛氣凌人,像一個決斗放獲勝者在籠子里趾高氣昂的謝幕。
看見大牙陳放就覺得惡心,現(xiàn)在他還后悔宋娜定婚的那天,怎么就沒有問一問男方叫什么名字,如果知道了是大牙,說什么他都不會去的。陳放忽然覺得張黑子一定要陳放來作陪,是不是大牙的注意,目的就是要惡心他陳放。
對于大牙遞上來的煙陳放只是接住,皮笑肉不笑的應(yīng)一下。宋娜見到陳放就目光飄忽,不敢直視他,像做錯了什么。
大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錢,他和鬼火胡大發(fā)做的一樣的生意,都是倒來倒去的倒騰一下棉花棉籽,陳放去鬼火的廠里看了一下,鬼火在村頭自己家的責(zé)任田里圈了一個院子,弄來一臺打包機晝夜不停的轟鳴,院子里堆滿了收購的爛棉花破被套,裹進棉花包里壓實。
棉花包里摻爛棉花破被套灑水,這是公開的秘密,陳放干過這種生意,反正是送到國營紗廠的,只要和供銷收購人員搞好關(guān)系,他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反正棉花有好有賴吧,都是允許的。只是最近棉花價格瘋漲,已經(jīng)有人往里面撒鹽增加重量,還有的就直接在里面裹上磚頭石頭以增加重量。
估計大牙就是這樣發(fā)的財
一天下午,陳放的手機響了,他雖然揣這手機,但手機不長響,村里除了胡大發(fā)和鬼火有手機,第三個就是陳放,手機響大部分都是鄉(xiāng)里通知的會議或重要的事情。
陳放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,就接了。
“你是不是叫陳放?!辈坏汝惙耪f話,那邊想起了一個女孩的聲音。
“是啊,你是誰???”
“你是不是把我的衣服扔了?”
陳放被問的莫名其妙
“你把我的衣服洗凈,保存好,過幾天我去取。”那邊女孩不等陳放回答,命令道。
“喂,你是誰呀?”陳放還是沒有明白誰的電話。
“嘟嘟”對方已經(jīng)把電話掛了。
莫名其妙,是不是打錯了,可她明明就問了,打的就是陳放的電話,難道世上有這么巧合的事?她是打另一個叫陳放的電話就?忽然他想起來,會不會是那個來草甸子里玩,掉進荷塘的那個女孩,他們幾個走后,他迷糊了好幾天,一直沒有鬧明白他們的身份,看來最近她還會來的,那女孩的衣服一直在小屋里,扔掉了,可惜,陳放覺得那衣服挺時髦挺貴的,不扔了,難道能送給誰,能送給誰呀?是女人的內(nèi)衣。
下著小雨,天黑得早,陳放就半躺在沙發(fā)上看電視,他有看新聞聯(lián)播的習(xí)慣,忽然,陳放忽的坐了起來,電視里那個白凈的中年男人不就是幾個月前來草甸子里人嗎?原來他來省里當(dāng)主要領(lǐng)導(dǎo)了,看來他應(yīng)該是提前知道了要來這個大省里來任職的,就微服私訪來到了他的荷塘,一方面來看看年輕時候的黃草灘,一方面了解民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