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昏了一會兒就醒了。”
“醒了咋不吭氣?”
“你那個樣子,我好怕,不敢動?!?/p>
月亮漸漸地升上了半空,夜,越來越靜,可以聽見小蟲的唧唧叫聲和宋娜有點急促的呼吸聲。
“放哥,咱班里你學(xué)習(xí)最好,你人又帥?!彼文容p聲的說道。
陳放第一次聽到有人夸自己帥,還是這么一個嬌妞。也許自己真的長帥了吧,結(jié)實的軀體,濃眉大眼。已經(jīng)接近一米八的身高。
“學(xué)習(xí)好有啥用?我不準備上學(xué)了,陳光陳明還在上學(xué),我準備出去打工,讓他們兩個上學(xué)?!标惙哦⒅c遠處的天空,有點傷感的說。
“你要是考上了中專也不上嗎?”
“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,一個學(xué)校還考不上一兩個哩?!?/p>
“考不上就繼續(xù)復(fù)習(xí),一定能夠考上的?!彼文日f。
陳放一時無語。宋娜不再說話,天地漸漸進入空靈的狀態(tài)。
“我冷?!彼文日f道。把身體又往陳放身邊靠了靠,宋娜的身體幾乎已經(jīng)完全進入了陳放的懷抱,半邊胳膊被宋娜壓得有點發(fā)麻,他抽出了那只胳膊,宋娜趁機鉆了進來······
天地混沌,暈眩,暈眩。陳放漸漸地閉上了眼睛。讓這一刻的溫柔靜止、永遠。金色與浪漫中,恍如無聲的大海,湛藍如洗、白鳥蹁躚。
冥冥之中,仿佛有黑色的云團飄移,漸漸進逼。陳放禁不住睜開眼睛?;椟S的天空,寂寥的黃土崗上,遠處有一個黑影,寂靜的站著,如一棵樹,光禿禿的樹,月光下,一團矮墩墩的影子重重的嵌入黃土。
是一個人,真的是一個人。
“有人?!标惙耪f道。
宋娜把頭從陳放的懷里抬了起來,不相信地往四周望了望??吹侥莻€黑影,禁不住“啊”了一聲。
“趕快走吧?!彼文日f道。
踉踉蹌蹌,陳放和宋娜從黃土崗上下來。窯廠外面已經(jīng)沒有了人,民工們都睡覺去了。陳放把宋娜進屋。來到了宋豪的房間,宋豪的屋子開著門。陳放進屋,宋豪已經(jīng)像一頭是指一樣的酣睡。房間的另一面有一張新床。應(yīng)該就是為陳放準備的吧。
干凈清凈的竹席,同樣的席枕,金色大紅花的毛巾被。陳放這是在供銷社的商場里見過。與昨天工棚里面的酸臭腌臜天地之別。確實困了,先睡了再說,腳也沒有洗,就扯開毛巾被,鉆到了床上。
一覺到了大天亮,陳放揉著眼睛出了房間,看天上的太陽,應(yīng)該有十點多了。宋娜看見了陳放,不好意思的說道:“新床新被就是舒服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