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千龍不甘心的從衣兜里掏出一疊十元的票面,點了一下,扔到柜臺上。
女老板臉上有了喜色點了一下,有從抽屜里拿出一張五塊的遞給胡千龍,說道:“老板第一次來,優(yōu)惠,收你一百七十五吧?!?/p>
胡千龍看都沒有看,徑直出了門,陳放想不要白不要,就伸手把那五塊錢接了。
上了車,兩個人都不再說話。一直開了有半個小時。胡千龍實在憋不住了,說道:“老錢,你他媽的不是要吃大米嗎?大米的滋味怎么樣?今天的排骨錢你算了,這一趟的運費你他媽的不要要了?!?/p>
老錢不說話,論年齡胡千龍要叫叔,但胡千龍是老板,是他的大戶,一年里大部分時間都是給胡大發(fā)拉貨,得罪不了。
老錢點了一支煙,默默地吸著,把發(fā)動機踩的轟響,罵道“說好的,怎么就幾天就換老板了?!?/p>
陳放想笑,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爺們,怎么就相信一個開鳥店的老鴇。這樣的路邊店能開半年就不錯了,還不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,想開成百年老店,那幫公安能伺候的了?
“算了,好在今天沒有出其他大事情,不就是吃了一頓高價飯嗎?”陳放勸慰道,他怕老錢生氣,影響了開車。
黎明時分,貨車到了一個地方,老錢說到了,胡千龍還在睡覺。陳放下車尿了一泡,發(fā)現(xiàn)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,一個大院子,大門緊閉,上面寫著某某棉花廠,院子里有昏黃的電燈泡,天很冷,陳放連忙鉆進了車里。胡千龍醒來,和老錢換了一個位置。老錢睡覺,畢竟明天還有趕路。
駕駛室里漸漸冷了起來,陳放睡不著,一直到太陽升起來,遠遠的開過來一輛三輪車,近了,從上面下來一個人,陳放一看覺得面熟。
來人到車前拍了拍車門,胡千龍下來,說道:“鬼火,太陽老高了,咋沒有見廠里的人?”
陳放想起,這個人和胡千龍是一個村子的,大名忘了,外號叫鬼火,意思是鬼難捉,很難有幾句實話,像鬼火一樣。
“不急,不急,一會兒他們就上班了?!惫砘鹫f道。
“這次貨的成色怎么樣?要是像上次一樣以次充好我要修理你?!?/p>
“放心吧,胡大少,這次絕對好貨,你請我的客吧?!?/p>
兩人說著,大門開了,一個干吧瘦小的老頭問道:“你們是干啥的?”
“來拉貨?!惫砘鹫f著,上前給開門老頭遞上去一包煙。
“進來吧?!崩项^吃力的把兩扇大門打開。
陸陸續(xù)續(xù)有人來上班,鬼火和胡千龍進了廠里的辦公室,一會兒,來了幾個村民,在廠里的一個角落,打開帆布篷,有打成硬件的棉花包,幾個人很快裝好了車。
胡千龍叫陳放拿了提包,來到財務(wù)室,結(jié)了賬,胡千龍有從提包里拿了一沓錢進了廠長辦公室,陳放聽到里面親熱的交談了幾句,一個胖胖的男人將胡千龍送到門口。
車子出了廠門,胡千龍又和鬼火嘀咕了幾句,把一疊錢交給鬼火,鬼火擺擺手,說道:“我還有事情,你們走吧。”
陳放真的瞌睡了,剛迷迷糊糊睡著,就聽貨車猛地剎車。陳放睜眼一看,前面幾個戴藍帽子的人攔住了去路,是工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