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雪容看著他的背影,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。
第一步,成了。
外間的榻很窄,硬邦邦的,硌得人難受。
謝照君翻來覆去,睡不著。
隔壁的內室,無聲無息的,什么動靜都沒有。
束雪容,好像真的睡著了。
他心里更焦躁了。
這女人就一點都不緊張?不害怕?還是說,她早就猜到自己不會碰她,所以才這么心安理得?
謝照君想起下午在書房里,束凌雙花帶雨的說束雪容在尚書府時就“時常出格“,還說她“心悅自己“。
可現(xiàn)在看來,哪有半點心悅的樣子?
分明是把他當成了洪水猛獸,避之不及。
謝照君忽然坐起來。
他倒要看看,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頭。
他放輕了腳步,走到內室門口。
門沒關嚴,留了一條縫。
透過門外的月光,他能看到床上的人。
束雪容睡得很沉,眉頭微微蹙著,似是在做著一個不好的夢。
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一些,露出纖細的肩膀。
月光灑下來,打在她身上,皮膚白得像玉,透著一種脆弱的美。
謝照君的心,莫名的漏跳了一拍。
他猛地回過神,暗罵自己沒出息。
不過是個耍手段爬床的女人,有什么好看的!
他正要轉過身去,忽然看到束雪容身上的肩膀動了一下,好像是冷了,往被子里縮了縮。這一動,肩頭頸后的衣領也順著滑下去了一點,露出一點肌膚。
那里有一道疤痕,淺淺的,像是被什么東西抽打過,赫然印在雪白的肌膚上。
謝照君的瞳孔驟然收緊。
這疤痕……
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一個午后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