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邪劃水的動作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緊密纏繞而僵硬了一瞬,但他什么都沒有說,只是箍在她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了。帶著她更快的游向目標。
等他倆被沖到那附近的時侯,就發(fā)現(xiàn)那黑影是一艘極其簡陋的舊木船,半沉半浮的拴在一根斜插在水里的枯樹干上。
吳邪是把許思儀給扔上船的。
船身劇烈搖晃,許思儀摔在散發(fā)著霉味的船板上,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。
吳邪隨后利落地翻身上船,帶起的水花濺在了她的臉上。
許思儀只瞪了他一眼,連一句話都沒罵出來呢,兩眼一翻直接就暈死了過去。
當然,也有可能純是被吳邪給氣暈的。
刺眼的陽光灼燒著眼皮。
許思儀艱難的睜開眼睛,視線模糊了好一陣這才聚焦。
頭頂是灰蒙蒙的天空,身下是堅硬粗糙的木板,正隨著水流微微晃動。
許思儀猛的坐起身,船狹窄隨著她的動作,微微起伏晃動。
顯然有些不太穩(wěn)。
吳邪背對著她,赤著上身,精瘦的后背上交錯著幾道被河水泡的發(fā)白的傷口,最深的一道在肩胛骨下方,皮肉翻卷,看著就疼。
許思儀渾身濕透,風一吹冷得直打哆嗦。
反觀吳邪,看起來倒是極其的悠閑。
坐在船尾,一根魚竿斜插在船幫上,破草帽蓋住了他大半張臉。
“醒了?”吳邪的聲音有點啞,不知道是累的,還是受傷的原因。
他沒有回頭,草帽檐微微抬了抬,算是打招呼了。
許思儀抱著膝蓋,腦子里一片混亂。
好半天才回想起來到底怎么回事。
“之前說的保護我,還有跳崖,都是你讓的局吧。甚至張家也是你故意引來的,那些打起來的人,怕不是不光汪家,還有張家以及九門吧…”
許思儀的聲音有點抖,不知道是冷的,還是氣的。
吳邪深吸了一口氣,又緩緩吐出,抬手把蓋在腦袋上的破草帽摘了下來,隨后扣在許思儀濕漉漉的腦袋上。
“咱倆沒有吃的,水倒是不少?!?/p>
吳邪答非所問,拿起腳邊一個破的搪瓷罐子,從河里舀了半缸子水上來,渾濁的河水在里邊晃蕩。
吳邪語氣極其的平淡,繼續(xù)說道:“就是不知道喝了會不會拉肚子?!?/p>
許思儀被草帽扣的眼前一暗,一股子難聞的味道直沖鼻腔,看著吳邪這副歲月靜好的釣魚佬樣子,就覺得格外的火大。
她一把掀開帽子,氣急敗壞的對著吳邪吼道:“吳邪!我問你話呢!”
“安靜點?!?/p>
吳邪打斷她,目光終于從魚竿上移開,落在了她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