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更深,公寓里的狼藉仿佛在無聲地訴說剛才那場荒誕又激烈的沖突。
黎簇呲牙咧嘴地揉著胸口被膝蓋頂過的地方,那里肯定青了。
他一邊疼得抽氣,一邊眼神還刀子似的剜著門口,好像那個那個家伙還站在那里似的。
“媽的……嘶……哪來的神經(jīng)病…好像跟我有仇似的…”
黎簇罵罵咧咧,試圖用憤怒掩蓋那點被全方位壓制后的憋屈和后怕。
如果那家伙剛才真想下死手的話……
黎簇完全不敢細(xì)想。
多想一點點,都是背后冒冷汗的程度。
汪小媛彎腰收拾倒地的家具,動作利落干脆,只是眉頭始終緊鎖著。
“他不是普通人?!?/p>
汪小媛拿起斷掉的椅子腿,掂量了一下。
“下手的角度和力度,是長期在生死線上練出來的。還有他看我的眼神……”
她頓了頓,看向許思儀和黎簇。
“有點怪,而且一眼就認(rèn)出了我是汪家人。更怪的是,他好像對汪家很了解?!?/p>
這意味著什么,他們?nèi)齻€都清楚。
要么對方實力強(qiáng)悍到無視汪家,要么就是他和汪家的糾葛深到已經(jīng)懶得掩飾的態(tài)度了。
許思儀沒參與收拾,她靠在窗邊,指尖無意識地?fù)钢翱颉?/p>
那個“黎簇”的氣息好像還殘留在這片空氣里,帶著血腥味、塵土味,還有一種……近乎絕望的瘋狂底色,偏偏外面又裹著一層玩世不恭的糖衣。
“他說,‘你就是我’?!?/p>
許思儀忽然輕聲說。
收拾東西的兩人動作通時一頓。
“放屁!”黎簇立刻反駁:“我怎么可能變成那種二逼!”
“但他確實和你一模一樣?!?/p>
汪小媛指出冰冷的事實。
“不僅僅是臉。聲音,一些小動作,甚至……某些眼神?!?/p>
她看向黎簇:“如果他不是你,那唯一的解釋就是……”
“人皮面具?”黎簇的聲音低了下去,帶著幾分不確定的悚然。
總不會是張家某個傻逼學(xué)習(xí)張??屯婵寺∧匕??
想把許思儀給騙回張家?
靠!那他真的要去炸張起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