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南風抬起手揉了揉眉心,很是無奈的輕聲道:“。。。。我也沒想到,抓進來的時侯,還嚇得發(fā)抖呢,結(jié)果誰知道她自已爬你床上睡著了?!?/p>
尹南風頓了頓,回頭看了一眼張日山:“她睡得還挺香的?!?/p>
張日山聞言,目光再次投向那個鼓包,深邃眼眸中的那點錯愕漸漸化開,最終變?yōu)榱藷o奈。
他緩步走到一邊的箱子面前,從里邊抽出來一件襯衫,緩緩的穿上。
隨后大步走到行軍床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霸占了他床鋪位置的小東西。
沉默了幾秒后,張日山緩緩伸出手,捏住了被角,微微掀開了一點點。
一張看起來很是乖巧的小臉就這么出現(xiàn)在了他的眼前。
睡夢中的許思儀似乎感到到了涼意,眉頭微皺,迷迷糊糊地伸出手,精準的抓住張日山捏著的被角,像是在爭奪什么寶貝似的,一點一點固執(zhí)的開始往回拽著,試圖重新將自已裹起來。
小動作帶著點執(zhí)拗,看得人覺得莫名的討喜。
張日山任由她拽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松開了手,看著那點縫隙成功的封死,無聲的嘆了一口氣,轉(zhuǎn)身走到了旁邊的折疊椅上坐了下來。
開始閉目養(yǎng)神。
尹南風看了幾眼,也沒有說什么,轉(zhuǎn)身就離開了這里。
一夜好夢。
等到天光大亮后,許思儀這才終于被帳篷外越來越嘈雜的人聲給吵醒了。
她迷迷糊糊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,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呢,就對上了一雙深邃平靜,仿佛能夠看透人心的眸子。
張日山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睜開了眼睛,正靜靜的看著她,眼里沒有責備,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審視。
許思儀瞬間清醒,頭皮發(fā)麻。
她猛的想起來自已在哪里,以及昨晚她只是想要暫時休息一下,結(jié)果就秒睡的事情。
完犢子了!她不僅霸占了人家的地盤,還睡的賊香!
“醒了?”張日山的聲音低沉平穩(wěn),聽不出任何的情緒。
許思儀僵硬地點了點頭,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好了。
突然一種倒霉孩子在作妖的時侯,被家長給抓了個現(xiàn)行的感覺。
那叫一個要多尷尬,就有多尷尬。
張日山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。
他走到許思儀的面前,距離不遠不近,帶著一種長輩的疏離感,卻又因為他本身那出色的外形和氣質(zhì),讓這距離莫名滋生出一種微妙的親近感。
“吳邪都跟你說過什么?”張日山開門見山,直言不諱的就開始問許思儀關(guān)于吳邪的計劃,她到底知道多少?
許思儀心臟狂跳,腦子里飛快閃過吳邪那張看似溫和實則一肚子壞水的臉,還有他那些真假難辨的故事。
許思儀搖了搖頭,眼神清澈帶著點愚蠢,語調(diào)極其的委屈:“他什么都沒有跟我說?!?/p>
許思儀搞不清楚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誰,只能把她的委屈最大化,仿佛她才是那個被蒙在鼓里的最大的受害者。
張日山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