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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1章 前世因果，千年不悔（第3頁）
我的心猛地一顫，眼前仿佛浮現(xiàn)出那一幕。
忘川河上，千萬盞花燈如星辰墜落，映得河水粼粼如血。
我執(zhí)燈而立，衣衫飄搖。
而他……
一襲玄衣，眉間神紋如焰，站在彼岸，靜靜凝望。
“后來呢？”我的聲音發(fā)緊。
孟婆嘆息：“他本該鎮(zhèn)守陰陽，卻終為情所困而失職于位，令百萬惡鬼趁機涌入人間，陰陽大亂。”
她舀起一勺湯，渾濁的湯水映出我蒼白的臉：“后來便自請削去神格，入輪回贖罪?！?/p>
“而你……”孟婆看向我，“也放棄了掌燈之位，追隨他一通輪回。”
雖然孟婆寥寥幾句話，但我覺得江輕塵所犯的錯，應該跟千年前的自已脫不了關系。
我深吸一口氣問：“所以……我輪回了十世，都是為了找他？”
孟婆點頭：“每一世你來到這橋上，我都會問你——可悔？”
“而你……”
她蒼老的臉上浮現(xiàn)一絲動容：“每一次都說不悔，然后一飲而盡，又踏入輪回。”
“但輪回會消磨記憶……”孟婆輕聲道，“十世過去，你記得的，已經(jīng)越來越少了?！?/p>
我怔怔地望著忘川河水，忽然明白了青姬的話。
“你的劫是他?！?/p>
輪回十世，不僅是為了續(xù)緣，也是為了……
贖罪。
十世輪回，每世過橋。
次次答不悔。
次次飲盡孟婆湯。
卻也……
次次遺忘更多……
我抬頭，聲音沙啞，“這一世……我還會忘記嗎？”
孟婆蒼老的臉上浮現(xiàn)一絲苦楚：“帝君既已恢復神格，自當重掌陰天子職責?！?/p>
我沉默不語，心頭泛起苦澀。
這意味著……
他再不能只是我的江輕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