遞一聲恰到好處的清響。
“最后一愿……”
夜風忽然大了,紅綢與竹簡碰撞的聲音似快要淹沒了未盡的話語。
“若神樹有靈,請許我貪心一場。愿與他共度春秋,不懼歲月漫長?!?/p>
“愿命運容我執(zhí)手,不賜長生,只許尋常?!?/p>
“神樹在上……”
“愿輪回不散,魂魄相依。此愿不悔,此心……不渝。”
夜風拂過,神樹下的紅綢與竹簡在搖曳中漸漸化作虛無。
我猛地睜開眼時,發(fā)現(xiàn)自已仍靠在江輕塵肩頭,臉頰卻已濕透。
“怎么哭了?”他指尖輕撫過我眼尾,聲音比月色還溫柔。
我攥緊他的衣角,紅著眼搖頭,剛要說話,卻忍不住的咳嗽起來。
夜已深,天臺的風吹來很涼。
我的傷剛好,加上耗了心頭血和精魂,更加L弱畏寒了。
江輕塵收緊手臂,輕聲對我說:“冷了,回去吧?!?/p>
我抓住他的手腕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:“再陪我一會兒……就一會兒?!?/p>
夜風掠過天臺,吹散了我哽咽的尾音。
江輕塵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,終是輕輕"嗯"了一聲,將我往懷里攏得更緊。
“你看?!蔽抑钢h處閃爍的燈火,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快,“像不像螢火蟲?”
他順著我的指尖望去,低聲道:“像。”
“等夏天來了,我們就去看螢火蟲好不好?”我仰頭看他,月光在他眉心的神紋上流淌,“就像在擺夷族的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我自已先怔住了。
哪還有夏天。
哪還有我們。
江輕塵沉默片刻,忽然用力攬住我:“好?!?/p>
就這一個字,讓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涌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