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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5章 例行詢問，沒有作用（第1頁）

針對于蘇曼這種情況，陸川這邊做出了最終的決定，還是對對方進行例行的詢問，但是沒有必要直接帶回。詢問室，所以直接在蘇曼的家里對對方進行了正式的例行詢問。

她安靜地坐在沙發(fā)上，羊絨披肩下的肩膀幾乎沒有一絲顫動。陸川將一疊證據(jù)照片推過桌面時，她正在用棉簽仔細擦拭嬰兒照片的相框邊角，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呵護易碎的珍寶。

“蘇女士，這張照片拍攝于李慶民失蹤前三天?！标懘ㄇ昧饲帽O(jiān)控截圖，畫面里她隆起的腹部被黑色大衣裹著，“保安說那天你們在倉庫后門爭執(zhí)，李慶民拽掉了你圍巾?！?/p>

蘇蔓的指尖頓了頓，將相框輕輕倒扣在桌上：“他只是幫我整理圍巾。慶民知道我懷孕后很自責，說要盡快處理完公司的事就公開我們的關(guān)系?！彼鹧?，瞳孔清澈得近乎透明，“那天他塞給我一張銀行卡，說里面的錢夠孩子用到十八歲。”

小周突然將親子鑒定報告摔在桌上：“你明知他資金鏈斷裂，為什么不拒絕？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錢是他的賣命錢？”

“我以為是他的積蓄?！碧K蔓的聲音突然哽咽，睫毛上沾著細碎的水光，“他總說商場如戰(zhàn)場，讓我別問太多。直到他失蹤后，我才從新聞上知道公司破產(chǎn)。。。。。?！彼孀∧?，肩膀劇烈顫抖，指縫間滲出的淚水滴在金屬桌面上，發(fā)出細微的聲響。

陸川調(diào)出城西碼頭的行車記錄儀畫面：“7月15日上午10點23分，你的車在距離案發(fā)地窖2公里的路口停留17分鐘。當時副駕駛座位上放著嬰兒提籃，但監(jiān)控顯示你獨自下車，提著黑色行李箱走向巷口。”他故意將“行李箱”三個字咬得很重，觀察到蘇蔓喉結(jié)快速滾動了一下。

“我去送朋友的貓。”蘇蔓從手包里取出寵物醫(yī)院的寄養(yǎng)單，日期與時間精確到分鐘，“那家店搬家了，導(dǎo)航出了錯，我繞了好久才找到?！彼氖謾C里確實保存著與寵物醫(yī)生的通話記錄，每一條語音都帶著焦慮的顫音。

小王突然舉起物證袋：“李慶民指甲縫里檢測出的化妝品成分，和你梳妝臺上的精華液完全匹配?！?/p>

“我每周都去他辦公室打掃?！碧K蔓撩起長發(fā)，露出光潔的后頸，“上個月收拾舊物時，還在抽屜里發(fā)現(xiàn)半支我三年前的口紅?！彼恼Z氣平靜得可怕，仿佛在講述一件與己無關(guān)的往事。

詢問持續(xù)到第三個小時，蘇蔓始終保持著優(yōu)雅的坐姿，回答每個問題前都會短暫停頓，像是在斟酌最恰當?shù)拇朕o。當陸川第三次詢問三百萬轉(zhuǎn)賬的去向時，她終于露出疲態(tài)，卻依然條理清晰：“我以為是慶民留給孩子的撫養(yǎng)費，分筆轉(zhuǎn)給了國外的教育基金公司。”

“但這些公司根本不存在?！毙≈苷{(diào)出境外銀行的回函，“資金最終流向了宏遠集團的離岸賬戶。你前夫提供的照片顯示，你和宏遠少東家曾是戀人關(guān)系?！?/p>

蘇蔓突然輕笑出聲，笑聲里帶著一絲嘲諷：“所以你們認為我是雙面間諜？”她挺直脊背，眼神冰冷，“三年前我發(fā)現(xiàn)丈夫出軌，是慶民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幫助我。至于宏遠集團。。。。。。”她頓了頓，“不過是生意場上的逢場作戲?！?/p>

陸川突然改變策略，將嬰兒的照片轉(zhuǎn)正：“孩子知道爸爸去哪兒了嗎？”

這句話終于讓蘇蔓的防線出現(xiàn)裂痕，她的嘴唇劇烈顫抖，淚水奪眶而出：“我告訴他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，等他長大就會回來?！彼焓謸崦掌锖⒆拥哪槪曇魩捉罎?，“他每天都在門口等，說要把幼兒園的小紅花送給爸爸。。。。。。”

房間陷入死寂，只有蘇蔓壓抑的啜泣聲。當小孫送來最新的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——寵物醫(yī)院證實寄養(yǎng)單為偽造時，蘇蔓已經(jīng)恢復(fù)平靜，只是反復(fù)重復(fù)著：“我沒有殺人，我愛慶民，我怎么會害他？”

陸川疲憊地摘下眼鏡，看著蘇蔓安靜整理衣角的樣子。她的每個動作都像是經(jīng)過排練，連發(fā)絲散落的角度都恰到好處。

李明等人離開的時候，蘇曼還送他們出來。

就在對方轉(zhuǎn)身進屋，的瞬間，脖頸處的蝴蝶胎記隨著動作若隱若現(xiàn)，這個細節(jié)突然與保安描述的畫面重疊——那天在倉庫后門，李慶民伸手觸碰她圍巾時，她曾下意識地偏頭躲避，這個細微的抗拒動作，與此刻面對審訊時的鎮(zhèn)定判若兩人。

回到刑偵支隊。

"重點查她的人際關(guān)系網(wǎng)。"陸川在案情分析會上劃出重重紅圈，"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孕婦，獨自駕車三小時前往偏僻的北紅村拋尸，這不符合常理。"投影儀亮起，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通話記錄中，一個尾號"9527"的號碼在深夜頻繁閃爍，"這個號碼每次通話不超過1分鐘，基站定位顯示來自城西的舊小區(qū)。"

小王帶領(lǐng)組員在潮濕發(fā)霉的樓道里走訪時，刺鼻的霉味混著泡面氣息撲面而來。三樓的老太太扶著門框，渾濁的眼睛突然發(fā)亮："蘇蔓啊，常看見她坐黑色SUV來！開車那男的可壯實了，有次幫我搬煤氣罐，一口氣扛上六樓不喘氣。"她壓低聲音，"兩人舉止可不一般，那男的看她的眼神，跟看眼珠子似的。"

通過交通監(jiān)控比對，警方鎖定了一輛黑色大眾途銳。車輛登記在"鴻遠物流有限公司"名下，法人正是鄭軍。這個身高一米八五的男人經(jīng)營著小型貨運公司，表面上做果蔬運輸，卻在李慶民失蹤前后，頻繁出入蘇蔓居住的小區(qū)。更可疑的是，他的行車記錄儀在案發(fā)時間段全部處于關(guān)閉狀態(tài)。

"鄭軍有暴力犯罪前科。"小周將檔案袋摔在桌上，照片里的男人眼神陰鷙，鼻梁處有道明顯的疤痕，"五年前因故意傷害罪入獄，出獄后突然開起了物流公司，啟動資金來源不明。"他調(diào)出銀行流水，蘇蔓失蹤前轉(zhuǎn)給境外賬戶的三百萬中，有八十萬最終流入鄭軍母親的醫(yī)療賬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