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清晰可辨。
走到倉庫中央的水泥臺時,趙立強的腳步突然頓住。這里的地面有塊深色的污漬,經(jīng)檢測是
Ab
型血與泥土的混合物
——
正是李建生的血型。“我在這里歇了口氣,”
他蹲下身,手指在污漬邊緣劃出弧形,“他的頭就靠在這個位置,塑料袋沒遮住臉,眼睛睜著,直勾勾地盯著天窗。”
法醫(yī)報告里
“角膜完全渾濁”
的特征,恰是死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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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后的典型表現(xiàn)。
小王讓他復述拖拽時的發(fā)力方式,趙立強彎腰的角度、手臂的擺動幅度,與地面擦痕的力學分析結果完全一致。當問到為何選擇這個倉庫時,趙立強的聲音突然壓低:“我以前在這偷倒過建筑垃圾,知道監(jiān)控壞了,而且三號分揀區(qū)的壓縮機每天早上五點啟動,能蓋住拖拽的聲音。”
這解釋了報警人老李聽到的
“異常聲響”,與時間線完美吻合。
指認到倉庫門口時,趙立強突然癱坐在地,鐵鏈纏成亂麻?!拔艺娴臎]想殺他,”
他扯掉口罩,右耳的傷疤在陽光下泛著紅,“要是他不舉報我,不咬我……”
話沒說完就被嗚咽打斷。小王看著他扭曲的臉,突然想起旅館床腳的磕碰痕跡
——
那里的皮膚組織碎屑
dNA,與趙立強左臂劃痕處的血跡屬于同一人,所有碎片終于在這一刻拼合成完整的真相。
押解趙立強離開時,垃圾場的壓縮機突然啟動,轟鳴聲響徹云霄。小王回頭望了眼倉庫里的粉筆圈,晨光透過天窗落在上面,像給那段沾滿血污的過往蓋上了無形的印戳。趙立強的鐵鏈聲漸漸遠去,但倉庫墻角那縷深藍色的纖維,仍在風里微微顫動,仿佛在訴說著那個被高利貸和陰謀吞噬的生命最后的掙扎。
趙立強案件結束不到五天,刑偵支隊再次接到報案。
砂石廠的傳送帶還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