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
12
日晚上
10
點的加油站開始:“趙強說陳淼車里有錄音筆,錄了他偷稅漏稅的證據(jù),讓我?guī)兔尰貋怼!?/p>
張龍的指甲在桌面上劃出淺溝,“我們開兩輛車跟著,他的黑色轎車在后面堵,我騎摩托車在前面截,本來想把陳淼逼到玉米地就完事?!?/p>
這番話與趙強的供詞完全吻合,甚至連
“陳淼突然打方向盤撞向摩托車”
的細節(jié)都分毫不差?!八麖母瘪{摸出扳手時,我就知道這小子要玩命,”
張龍突然提高音量,手銬撞在桌沿上,“那扳手有半斤重,砸我胳膊上肯定廢,我才讓趙強開車別停,直接把他逼到池塘邊。”
法醫(yī)報告里的
“左膝挫傷”
在此刻有了答案?!瓣愴迪萝嚂r腿一軟,”
張龍比劃著當時的姿勢,“我以為他裝的,就用棒球棍捅了他膝蓋一下,誰知道他順手抄起塊石頭砸我頭?!?/p>
他指著額角的淤青,“這傷就是他留的,趙強在旁邊拉架,被他踹了一腳,這才有了后來的動手?!?/p>
小周調出池塘邊的血跡分布圖,與張龍描述的打斗位置完全吻合。“你們?yōu)槭裁床凰退メt(yī)院?”
他的筆尖點在
“肺部硅藻檢測陽性”
幾個字上,“法醫(yī)說他被扔進水里時還有呼吸?!?/p>
張龍的肩膀突然垮下來,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:“當時慌了神,趙強說他堂哥是法醫(yī),溺水死亡查不出外傷,我就信了他的鬼話?!?/p>
關于拖拽痕跡的形成,張龍的說法比趙強更具體:“陳淼身高
173,我和趙強加起來三百多斤,拖他的時候腳在泥地里打滑,才留下兩道溝?!?/p>
他甚至記得草葉上的汽油味來源,“趙強的車漏油,后備箱滴的,當時沒在意,沒想到成了你們的證據(jù)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