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會時,晨光已鋪滿會議室,眾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,在卷宗上投下交錯的輪廓。張林收拾尸檢報告時,突然對李明說:“死者胃里的紅酒品牌是‘拉菲古堡’,2010
年份,全市只有五家餐廳有售,這能精準定位他的活動范圍。”
李明點頭,抓起搪瓷缸的動作帶著決心:“哪怕他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,我們也要給他找出‘籍貫’?!?/p>
走廊里的聲控燈在腳步聲中亮了又滅,白板上的爭論痕跡尚未擦去,紅筆圈出的
“熟人作案”“軍警背景”“高檔消費”
等字樣,在陽光下泛著冷光,像給這起迷霧重重的案件,釘下了幾個關(guān)鍵的坐標。
小周的警車在
“康泰牙科”
的玻璃門停下時,正午的陽光正透過櫥窗,在
“無痛診療”
的燈箱上投下刺眼的光斑。他攥著法醫(yī)提供的陶瓷填充物成分報告,指腹在
“氧化鋯含量
95%”
的字樣上反復摩挲
——
全市三家使用這種材料的診所,前兩家已經(jīng)排查無果,這家位于北山公園東側(cè)的小店,是最后希望。
診所的消毒水氣味混著薄荷糖的甜香撲面而來,穿白大褂的護士正用酒精棉擦拭牙椅,金屬器械在托盤里反射出冷光?!拔覀兪切虃申牭?,”
小周亮出證件,目光掃過墻上的醫(yī)師資質(zhì)證書,“想查
2022
年以來使用氧化鋯陶瓷填充物的男性患者,35-40
歲,右眉骨有疤痕?!?/p>
護士的動作頓了頓,轉(zhuǎn)身從檔案柜里抽出厚厚的登記本,紙頁邊緣因頻繁翻動而卷成波浪狀。
“氧化鋯填充物是進口材料,價格高,用的人不多,”
她的指甲在
“孫彪”
的名字上停下,登記照里的男人右眉骨有道淺疤,左耳后隱約可見顆黑痣,“2023
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