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周接起電話,語氣輕柔地安撫道:“劉女士,您先冷靜下來,目前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核實情況。麻煩您提供趙寶天近期的照片,另外,我們需要采集您的dNA樣本,與死者的dNA進行比對后,才能最終確認死者身份。”
掛斷電話后不久,劉芳便將趙寶天的照片發(fā)了過來。照片中的趙寶天身著黑色外套與深藍色牛仔褲,腳上的棕色皮鞋清晰可見,與案發(fā)現(xiàn)場死者的衣著完全一致。隨后,小周安排隊員前往劉芳家中采集dNA樣本,同時聯(lián)系“時尚剪吧”的房東與員工,進一步核實趙寶天的相關情況。
“時尚剪吧”的員工小麗向警方透露:“兩天前趙哥上班時,情緒特別低落,還跟我說‘最近碰上點麻煩,說不定要出事’。當天下午,有個穿黑色連帽衫的男人來店里找他,兩人在角落聊了一會兒,聊完之后趙哥的臉色更差了。我問他怎么了,他只說‘沒事,就是個老顧客,談點私事’。到了晚上下班的時候,趙哥還跟我說‘明天可能來不了了,要是房東問起,就說我身體不舒服’。”
“那個穿黑色連帽衫的男人長什么樣?有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?”小李追問道。小麗仔細回憶了片刻,回答道:“他身高大概170厘米,體型中等,戴著帽子和口罩,根本看不清臉,也沒說自己叫什么。我只記得他說話聲音特別低,像是故意壓低了嗓門,生怕別人聽見?!?/p>
房東則表示:“我確實跟趙寶天提過漲租金的事,可他不同意,還跟我大吵了一架,說‘我這店都快經(jīng)營不下去了,你還漲租金,是不是想逼死我’。兩天前下午,我還看到他在店鋪門口跟一個男人吵架,聽著像是他的顧客,不過具體因為什么吵,我沒聽清楚?!?/p>
隨著這些線索的浮現(xiàn),趙寶天與死者的關聯(lián)性越來越強。凌晨6點30分,技術科傳來了關鍵消息:“劉芳的dNA樣本與死者的dNA樣本匹配度達到99。99%,可以確認死者就是趙寶天!此外,死者胃內檢測出的鎮(zhèn)靜藥物經(jīng)鑒定為‘阿普唑侖’,與劉芳描述的趙寶天服用的藥物完全一致,這進一步證實了死者身份?!?/p>
聽到這個結果,辦公室里的隊員們都松了一口氣,疲憊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?!翱偹阏业搅?!”小李癱坐在椅子上,揉著發(fā)酸的眼睛說道,“熬了整整一晚上,總算沒白費功夫,現(xiàn)在能好好睡一覺了吧?”
“是啊,”小趙拿出手機,給妻子發(fā)了條消息告知孩子的情況,“現(xiàn)在死者身份確定了,后續(xù)的偵查工作也就有了方向。至少我們知道,要找的是那個穿黑色連帽衫的可疑人員,還有跟趙寶天有矛盾的顧客和房東,圍繞這兩條線索查,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嫌疑人?!?/p>
小周看著屏幕上趙寶天的信息,心里也終于放下了懸著的石頭。從深夜11點到凌晨6點30分,七個多小時的高強度排查,篩選了1500多條信息,不僅確定了死者身份,還排除了“陳峰”這個誤導性線索。他拿起電話,向李明匯報:“李隊,死者身份已經(jīng)確認,是城南‘時尚剪吧’的理發(fā)師趙寶天,38歲,身高172厘米。兩天前晚上,他說‘要去見人談事’,下班后就失聯(lián)了。他最后一餐吃的是米飯、雞肉和青菜,還服用過‘阿普唑侖’鎮(zhèn)靜藥物,家屬已經(jīng)確認過相關情況,dNA比對也完全一致。目前掌握的線索包括:有穿黑色連帽衫的可疑人員找過他,他還與顧客、房東存在矛盾,下一步可以圍繞這兩類人群展開調查,尋找嫌疑人的線索。”
李明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欣慰:“好!辛苦你們了,確認了死者身份,案件查辦就好辦多了。你安排隊員先休息幾個小時,早上9點開會部署下一步工作,別讓大家太累了?!?/p>
掛了電話,小周望向窗外,天空已經(jīng)漸漸泛起魚肚白。他新里清楚,確認死者身份只是案件偵破的第一步。趙寶天的矛盾對象、神秘的“黑色連帽衫人員”,以及趙寶天與東方大廈之間的關聯(lián),這些都可能是案件的關鍵線索。他整理好趙寶天的相關資料,將“調查與趙寶天有矛盾的顧客和房東”“尋找穿黑色連帽衫的可疑人員”“核實趙寶天與東方大廈的關聯(lián)”等關鍵詞標注出來,為早上的會議做準備。
辦公室里,有的隊員靠在椅子上打盹,有的則在吃泡面補充能量。小周看著大家疲憊的模樣,心里充滿感激:“大家辛苦了,先休息一會兒,早上還有硬仗要打?!?/p>
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辦公室,新的一天開始了。小周知道,只要順著趙寶天的線索追查下去,終將找到殺害他的兇手,給死者和他的家人一個公正的交代,讓隱藏在東方大廈地下停車場的罪惡無所遁形。
第二天早上9點,刑偵支隊會議室的門剛一關上,空氣中便彌漫著紙張翻動與咖啡混合的厚重氣息。長條會議桌上,趙寶天案的卷宗按照“現(xiàn)場勘查”“尸檢報告”“大廈調查”“身份核查”的類別整齊堆疊,每一份材料的邊緣都貼著彩色便簽,“黑色連帽衫”“阿普唑侖”“顧客投訴”等關鍵詞在晨光下格外醒目。李明坐在主位,眼底帶著熬夜留下的紅血絲,手只輕輕叩擊桌面,目光掃過在場的小楊、張林、小王、小周等人——確認死者身份只是起點,理清趙寶天的人際關系網(wǎng),找到與他有矛盾的顧客、房東,以及那個神秘的“黑色連帽衫人員”,才是案件取得突破的關鍵。
“人都到齊了,按照分工依次匯報,先從小楊開始,把現(xiàn)場勘查的補充細節(jié)講透徹,尤其是那些能關聯(lián)到嫌疑人或作案工具的線索?!崩蠲鞯穆曇舸蚱屏藭h室的寂靜,小楊立刻站起身,將現(xiàn)場勘查圖投影到幕布上,激光筆的紅點隨著他的話語落在關鍵痕跡處。
“在東方大廈b2地下停車場的案發(fā)現(xiàn)場,我們共補充發(fā)現(xiàn)了三類核心線索。第一類是輪胎痕跡與車輛的關聯(lián)線索:在尸體發(fā)現(xiàn)點到電梯口的地磚上,我們提取到了一道完整的緊湊型轎車輪胎痕跡,寬度為18厘米,輪胎紋路為橫向花紋,邊緣磨損程度中等,經(jīng)比對后發(fā)現(xiàn),這與大眾朗逸車型的輪胎特征高度吻合;痕跡表面還殘留著少量黑色橡膠碎屑,與小王之前查到的‘遮擋號牌黑色轎車’的可能車型特征一致,而且這道痕跡的走向與轎車駛出停車場的路線完全重合,推測是嫌疑人拋尸后駕車撤離時留下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