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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6章 我沒有殺人（第1頁）

再加上張英才當年留下的日記里邊記載的有關周德海偷竊或者。是貪墨進口染料的事情，也讓周德海殺死張云才這件事情有了作案動機，所以警方立即提審了周德海。

審訊室的冷光燈嗡嗡作響，周德海坐在鐵椅上，脖頸被拘束帶微微吊起，面前的單向玻璃倒映著他灰白的鬢角。李明將貨運單復印件“啪”地拍在桌上，紙張震得金屬桌面嗡嗡作響：“2008年11月3日，張云才運輸?shù)倪M口染料失蹤，簽收人是你，而他當晚就失蹤了，這巧合也太離譜了吧？”

周德海頭頂投下慘白的光暈，他扶著歪斜的金絲眼鏡的手指微微發(fā)顫，金屬鏡框在掌心沁出的冷汗里打滑。喉結像卡著塊燒紅的鐵，上下滾動時發(fā)出干澀的響動。當李明將貨運單復印件“啪”地拍在桌上，紙張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嗡嗡作響，周德海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脖子，后腰撞上冰冷的椅背。

“我承認，當時廠里的染料確實少了幾箱?！彼读顺额I口的襯衫，布料摩擦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刺耳，“但和我沒關系！”渾濁的眼珠突然瞪大，布滿血絲的眼白里暴起青筋，仿佛要將所有心虛都用憤怒掩蓋。鐵皮桌面上倒映著他扭曲的五官，與身后墻上“坦白從寬”的標語形成詭異的反差。

李明往前傾身，警服上的銅紐扣幾乎要貼上桌面：“少了整整三噸進口染料，價值兩百萬，簽收單上你的簽名還沒褪色?！变摴P尖重重戳在紙張上，“而張云才失蹤前最后一通電話，是打給你的?！?/p>

“他敲詐我！”周德海突然拍桌而起，金屬手銬嘩啦作響。拘束帶猛地繃緊，將他拽回座位，后腦勺撞在椅背上發(fā)出悶響。他喘著粗氣，領口大開露出松弛的皮膚，“發(fā)現(xiàn)染料失蹤后，他拿著盤點記錄找上門，說要去報警！我。。。。。。我也是沒辦法！”

小張將銀行流水單推到他面前，紙張邊緣劃過桌面發(fā)出沙沙聲：“2008年11月3日上午十點，你從私人賬戶取出五萬現(xiàn)金。當天下午三點，張云才的存折多出相同金額?！?/p>

周德海的喉結劇烈抖動，伸手去夠桌上的搪瓷缸，卻因手銬限制只能指尖勉強碰到缸沿。水灑在褲腿上，洇出深色痕跡：“錢貨兩清！我讓他立刻離開東川，永遠別回來?！彼蝗患庵ぷ雍捌饋?，聲音在狹小的審訊室里撞出回音，“之后我再沒見過他！生是死是，跟我有什么關系！”唾沫星子飛濺在桌面的審訊筆錄上，將“張云才”三個字暈染得模糊不清。

張林將dNA比對報告推到他眼前：“張云才的骸骨在紡織廠地下室被發(fā)現(xiàn)，顱骨有鈍器擊打傷，死亡時間與他失蹤日期吻合?！狈ㄡt(yī)手套下的手指輕點照片，“傷口形狀，和你家中那把生銹的鐵錘弧度一致?！?/p>

“不可能！”周德海突然劇烈咳嗽，渾濁的痰液濺在桌面上，“鐵錘是我用來砸核桃的！十五年前的事，誰能證明那傷口是我造成的？”他的目光掃過審訊室角落的監(jiān)控攝像頭，“你們這是栽贓！”

李明突然掏出個密封袋，里面是枚沾滿泥土的金戒指：“張云才失蹤前，跟你聯(lián)系過，你怎么解釋？”

周德海的瞳孔猛地收縮，身體前傾又被拘束帶勒住，發(fā)出痛苦的悶哼。“我們兩個那次件事情之后已經錢貨兩清了，我給了他5萬塊錢封口費，他也答應我不再談這個事情，他給我打電話也是說這個事兒，但是有些事情的細節(jié)我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。說不定是巧合?！?/p>

小張看了看李明對戰(zhàn)，然后將一疊通話記錄甩在桌上，“2008年10月到11月，你和張云才的手機通話多達37次。11月3號當天，也就是他失蹤前，你們通話時長17分鐘。這也是巧合？”

審訊室陷入死寂，只有周德海粗重的喘息聲。他突然仰頭大笑，笑聲中帶著哭腔：“好，我承認偷賣染料！但我沒殺人！給了錢之后，我讓他立刻離開東川，誰知道他又出了什么事。。。。。?！?/p>

李明俯身逼近，目光像鋼針般刺向對方：“張云才失蹤后，你多次去他家里試探。鄰居親眼看見你塞錢給李秀蘭，說是‘慰問金’——賊喊捉賊，不就是怕她繼續(xù)追查？”

“那是我心里有鬼！”周德海突然崩潰，雙手捂住臉，“我怕事情敗露，想用錢堵住她的嘴！但人真不是我殺的！”他抬起滿是淚痕的臉，“你們沒有直接證據！兇器上沒有我的指紋，現(xiàn)場沒有我的腳印。。。。。?！?/p>

劉德海接著又說當年張云臺失蹤之后，他怕張云才把這件事情已經告訴了他老婆，所以他就以各種借口去安撫李秀蘭，但張云才失蹤的事跟他真沒有關系。

確實，由于年代久遠，地下室現(xiàn)場早已被拆遷破壞，鐵錘上的血跡也因銹蝕無法檢測。案情分析會上，投影儀光束掃過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線索，李明用紅筆圈出關鍵信息：“周德海有作案動機、有時間節(jié)點吻合，但缺少決定性證據?！?/p>

“會不會有第三人？”張林轉動著解剖刀模型，“張云才收了錢卻沒離開，也許是被其他人盯上。比如參與分贓的供應商，或者。。。。。?！彼蝗活D住，“紡織廠高層？那批染料價值百萬，能從中獲利的，不止周德海一個?！?/p>

小張調出財務檔案：“當年負責采購的副廠長王德發(fā)，在張云才失蹤后突然離職，去了南方。他和周德海是同鄉(xiāng)，還有。。。。。?！彼侥稠?，“王德發(fā)的女兒，現(xiàn)在是周德海的兒媳?！?/p>

會議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。李明將王德發(fā)的照片釘在白板上，與周德海的照片用紅線相連：“假設王德發(fā)才是幕后主使，周德海負責具體操作。張云才發(fā)現(xiàn)后，兩人聯(lián)手殺人滅口。。。。。?！?/p>

“但這也只是推測?！睆埩謸u頭，“沒有物證，僅憑關系網和時間線，無法形成完整證據鏈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