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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9章 指認現(xiàn)場，案件終結(jié)（第1頁）

小王皺著眉頭追問：“具體說說你們的作案過程?！?/p>

周梅紅擦了擦臉上的淚水，緩緩說道：“我提前摸清了李德軍的作息，知道他每天下班都會去車間檢查一遍。案發(fā)那天，我讓秦勇提前躲在石料堆后面。等李德軍一個人過來時，秦勇就用注射器給他注射了胰島素?？粗ヒ庾R，癱倒在地，我心里竟然沒有一點愧疚?！彼穆曇魸u漸變得冰冷，“然后秦勇把空氣注射進他的頸靜脈，很快，他就沒了呼吸。我們把他的尸體埋在石料堆里，偽造了現(xiàn)場，我還特意在那段時間和劉建國去酒店，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?！?/p>

“為什么要選擇這么復(fù)雜的手法？”小周盯著她的眼睛問道問了一個問秦勇同樣的問題。

“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被謀殺的?！敝苊芳t苦笑著說，“我想讓這一切看起來像是一場意外，這樣我就能順理成章地繼承他的財產(chǎn)，和秦勇遠走高飛。我還給他的賬戶轉(zhuǎn)了20萬，算是給他的報酬，也讓他安心?！?/p>

李明看著這個近乎瘋狂的女人，語氣沉重地問：“你就不怕被發(fā)現(xiàn)嗎？”

“我當(dāng)然怕！”周梅紅突然又哭了起來，“每天晚上我都睡不著覺，總覺得李德軍的鬼魂在看著我。但我已經(jīng)沒有回頭路了，我不能失去現(xiàn)在的生活，不能失去秦勇……”她的聲音越來越小，最后變成了喃喃自語。

“那水泥廠的利益集團，你又了解多少？”李明突然轉(zhuǎn)換話題。

周梅紅一愣，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：“我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，我只是想解決掉李德軍，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。”

小周看出了她的猶豫，語氣嚴厲地說：“周梅紅，事到如今，你最好老實交代。你和劉建國、陳艷華之間的關(guān)系，還有你是否知道他們的利益鏈，我們都已經(jīng)掌握了一些線索。你要是再不配合，只會加重你的罪行?！?/p>

周梅紅沉默了很久，最終嘆了口氣：“我確實知道他們在采購上有問題，也從中拿了一些好處。劉建國答應(yīng)我，只要我不把事情說出去，還讓我穩(wěn)住老李，會給我更多的好處。我本來以為，只要李德軍死了，我就能帶著錢和秦勇離開，再也不用和這些人糾纏?？涩F(xiàn)在，一切都完了……”

說完這些，周梅紅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，癱坐在椅子上，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。審訊室里再次陷入沉默，只有墻上的時鐘在滴答作響，仿佛在為這場悲劇倒計時。

兩天后，陰沉的云層壓在東川水泥廠上空，細雨裹著水泥粉塵落在警戒線內(nèi)。周梅紅戴著手銬站在石料堆前，黑色風(fēng)衣被風(fēng)吹得獵獵作響，腳下的碎石發(fā)出細碎的

crunch

聲。她盯著某處凹陷的石堆，突然劇烈干嘔起來，身體在金屬拘束間劇烈顫抖。

“周梅紅，詳細說明作案過程。”李明的聲音穿透雨幕。

她抬起頭，雨水混著淚水滑過蒼白的臉頰：“那天傍晚六點，我給他發(fā)消息說家里有急事，讓他提前來車間?！彼氖种笝C械地指向石料堆邊緣的監(jiān)控盲區(qū)，“秦勇就躲在那個角落里，手里攥著注射器。”

小周翻開記錄本：“注射器里是胰島素？”

“對，網(wǎng)購的獸用胰島素，比人用的劑量大得多?！敝苊芳t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“李德軍走到這里時，秦勇突然竄出來，從背后勒住他的脖子。他掙扎著踢翻了安全帽，我現(xiàn)在還記得那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。。。。。?！彼穆曇絷┤欢梗韲道锇l(fā)出嗚咽。

小王舉起物證照片：“然后你們注射了空氣？”

“不是我！是秦勇！”周梅紅突然尖叫，雨水順著凌亂的發(fā)絲滴進領(lǐng)口，“他把李德軍按在石料上，用止血帶捆住胳膊，像扎針管一樣把空氣推進靜脈。李德軍瞪大眼睛看著我，嘴巴張得很大，可發(fā)不出一點聲音。。。。。?！彼纳眢w劇烈搖晃，兩名警員立刻上前扶住。

與此同時，秦勇被押解到廠區(qū)另一側(cè)。他盯著生銹的鐵門，喉結(jié)上下滾動：“那天周梅紅給我發(fā)消息時，我正在網(wǎng)吧打游戲。她讓我穿那件工裝，說沾了水泥灰更不容易被發(fā)現(xiàn)。”他抬腳踢開腳邊的碎石，露出下面暗紅色的污漬，“我在這里等了四十分鐘，凍得手指都沒知覺了?！?/p>

楊森蹲下身子，用鑷子提取地面樣本：“李德軍是從哪個方向來的？”

“那邊?！鼻赜轮赶蛐姓欠较颍凵窨斩?，“他低頭看手機，根本沒發(fā)現(xiàn)我。我沖過去時，他手機掉在地上，屏幕都摔裂了。我用注射器扎進他胳膊時，他還以為我是來要錢的外包工?！彼蝗恍ζ饋恚β曉诳諘绲膹S區(qū)回蕩，“他說‘小秦，有話好說’，可周梅紅在電話里一直催我快點。。。。。?！?/p>

李明指著石料堆：“埋尸過程呢？”

秦勇的笑容凝固在臉上，慢慢走向石堆：“他還沒完全斷氣，手腳在抽搐。周梅紅讓我找最重的石塊，說要砸爛他的頭?！彼麖澭崞鹨粔K尖銳的花崗巖，模擬投擲動作，“第一下砸偏了，血濺在我工裝袖口。第二下。。。。。。”他的聲音突然哽咽，“第二下砸中太陽穴，腦漿混著碎石迸出來，像打翻的豆腐腦?！?/p>

兩組警員分別記錄著供述，現(xiàn)場取證人員不斷拍照、取樣。當(dāng)秦勇說出“周梅紅用李德軍的手機給劉建國發(fā)消息，約他去酒店”時，李明的目光與小周對視——這個細節(jié)此前審訊中從未提及。

雨越下越大，周梅紅在指認完藏注射器的水泥管后，突然沖向石料堆，額頭重重撞在尖銳的石塊上。警員眼疾手快將她拉住，她卻瘋狂大笑：“活該！他活該！誰讓他不肯離婚。。。。。。”她的嘶吼被雨聲吞沒，而秦勇在百米外，正用戴著手銬的手比劃著如何纏繞止血帶，臉上是麻木的機械表情。

當(dāng)兩組人馬返回警局時，證物袋里多了沾血的石塊、破碎的手機屏幕，以及從水泥管縫隙提取的注射器殘留。

整個案子的證據(jù)鏈徹底確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