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利貸”“不合格鋼筋”
等字眼,卻蓋不住那些血淋淋的事實。
審訊室外的走廊里,張林拿著補充鑒定報告匆匆趕來:“王隊,李建生指甲縫里的皮膚組織,dNA
與趙立強左臂劃痕處的血跡完全匹配?!?/p>
這份報告成了最后一根稻草,將趙立強的供述與現(xiàn)場證據(jù)牢牢鎖死。
雨還在下,敲打審訊室窗戶的聲音像倒計時的秒表。趙立強被押出去時,突然回頭看向小王,眼神里沒有了兇狠,只剩下空洞:“那本筆記本……
燒了嗎?”
小王沒有回答,只是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
——
那本記錄著罪惡的筆記本,其實早被李建生藏在了女兒的鋼琴里,此刻正躺在證物袋里,等待著成為給趙立強定罪的最后證據(jù)。
整個審訊過程持續(xù)了四個小時,當小王走出審訊室時,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。他揉著發(fā)酸的肩膀,看著東方漸漸亮起的天色,心里清楚,這起由高利貸和工程黑幕引發(fā)的命案,終于在確鑿的證據(jù)和兇手的供述中,畫上了句號。但李建生的女兒李萌萌彈鋼琴的身影,卻始終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,那首《致愛麗絲》的旋律,像是在訴說著一個被罪惡吞噬的家庭的悲劇。
小王回到辦公室,將趙立強的供述與現(xiàn)場勘查報告、法醫(yī)鑒定報告一一核對,確保每個細節(jié)都嚴絲合縫。從廢棄工廠的鋼管,到鴻運旅館的血跡,再到垃圾清理站的手表,每一個證據(jù)都像拼圖的一塊,最終拼湊出了李建生死亡的完整真相。他知道,正義或許會遲到,但絕不會缺席,趙立強終將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。
垃圾場的鐵門在晨光里發(fā)出銹澀的呻吟,趙立強的鐵鏈蹭過水泥地面,拖出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聲響。小王走在他身后,鼻尖縈繞著腐臭與消毒水混合的氣味
——
和第一次勘查時聞到的一模一樣。警戒線外,小楊正用粉筆在地面勾勒輪廓,白色粉末與紅褐色的泥土形成刺目的對比。
“就是這兒?!?/p>
趙立強的聲音被口罩悶住,含混不清。他停下腳步的位置,恰好是小楊最初標記
“尸體發(fā)現(xiàn)點”
的粉筆圈,距西墻
2。3
米,與法醫(yī)測量的尸長數(shù)據(jù)完全吻合。小王舉起現(xiàn)場照片,照片里黑色塑料袋的褶皺與趙立強此刻手指的軌跡重疊:“你是怎么把他從車上弄下來的?”
趙立強的喉結劇烈滾動,目光掃過垃圾場入口的斜坡:“那天凌晨三點,我把面包車停在坡上,倒車時后保險杠撞在石頭上,凹了塊?!?/p>
他指著地面的擦痕,那里還殘留著銀灰色的漆皮,與面包車受損部位的檢測結果一致,“我拽著他的左腳腕往倉庫拖,鞋跟在地上蹭出印子,就是你們找到的那雙棕色皮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