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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上面不僅有兇手的指紋,更藏著自己生命最后時刻的掙扎。遠處的塔吊還在緩慢轉(zhuǎn)動,像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因賭債而起的血腥悲劇。
凌晨四點的城中村還浸在墨色里,小王的警車停在巷子口的廢品回收站旁,引擎熄著,只有對講機偶爾發(fā)出滋滋的電流聲。根據(jù)線人
“老鼠”
的情報,李小東躲在回收站深處的鐵皮房里,那間屋子的窗戶糊著塑料布,此刻正透出昏黃的光,隱約能聽見麻將牌碰撞的脆響。
“一組從后門包抄,二組跟我走前門。”
小王的戰(zhàn)術(shù)手套在門把手上來回蹭了蹭,指尖傳來鐵皮的冰冷?;厥照纠锒逊e如山的廢品在月光下堆成奇形怪狀的剪影,啤酒瓶的碎片反射著細碎的光??拷F皮房時,門縫里飄出一股混合著汗臭與劣質(zhì)煙草的氣味,李小東的笑聲夾雜在麻將聲里傳出來:“這把我贏定了,豹子!”
破門的瞬間,防爆警燈的強光刺破黑暗,鐵皮房里的四個人同時僵住。李小東正把一沓皺巴巴的鈔票往口袋里塞,左手還捏著張紅桃
A,看見穿警服的人影,他條件反射地往桌底鉆,膝蓋撞在鐵桌腿上發(fā)出悶響。“李小東!別動!”
小王的手槍抵住他后腦勺時,他的肩膀還在劇烈起伏,后頸的汗珠蹭在小王的手套上,黏糊糊的。
搜身時,技術(shù)員從他工裝褲的后兜摸出枚
6205
型號軸承,滾道上的暗紅色斑跡在燈光下泛著油光?!斑@是什么?”
小王把軸承舉到他眼前,李小東的瞳孔突然收縮,像被踩住尾巴的貓般劇烈掙扎:“不是我的!是撿的!”
但他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,當冰涼的手銬鎖住手腕時,他突然癱軟下去,嘴里反復念叨著:“完了,全完了……”
鐵皮房里的另外三個賭徒被控制住時,麻將散落在地,其中一張牌卡在李小東的鞋跟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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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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碼的菱形格勞保鞋,左前掌的磨損程度與倉庫現(xiàn)場的鞋印如出一轍。小王讓技術(shù)員給鞋子拍照,閃光燈亮起的瞬間,李小東突然用頭撞向鐵桌,被旁邊的警員死死按住,額角磕出的血珠滴在滿是油污的地面上,暈開一小片暗紅色。
押解上車時,李小東的腳在碎石路上拖出兩道淺痕。他的黑色夾克袖口沾著鐵銹,領(lǐng)口別著根折斷的煙,煙絲撒在囚服里。經(jīng)過廢品回收站的磅秤時,他突然扭頭盯著那臺銹跡斑斑的機器,喉嚨里發(fā)出嗬嗬的怪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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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來才知道,張建國年輕時在廢品站打過工,那臺磅秤是他親手校準的。
審訊室的白熾燈亮得刺眼,李小東的影子被拉得老長,貼在墻面上像塊扭曲的抹布。小王把那枚帶血的軸承放在審訊桌上,金屬碰撞的脆響讓李小東的肩膀猛地一顫?!罢J識這東西嗎?”
小王的鋼筆在筆錄本上敲出節(jié)奏,筆尖懸在
“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