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哪有那個膽子。那幾年死在豐玉龍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。那父子兩個,手也是黑的很。當初有個船長不服他們,晚上被人沖進家里砍死了。這事你們不知道?”
孫英武聽得一愣,“那事是鄒家父子干的?哎呀,這可是當年一個懸案呀。行了,大爺,現(xiàn)在開放了,公檢法也恢復(fù)了。你就趕緊把證據(jù)拿出來吧。真能定罪,算你立功!”
付成忠左思右想了半天,又嘆了口氣,回到屋里翻箱倒柜了一陣,最后雙手捧出了一個布包給了孫英武。
孫英武戴上手套打開一看,原來是一塊本地特有的花崗巖石頭。
石頭上面帶著一層褐色的東西,看起來像是血跡。
“這就是,那塊石頭?”
“是,我看上面有個血指印,所以留了這么多年。文建,是個苦命的孩子。當初去登縣插班讀書,為了省車費半個月回一次家。每次背點地瓜干咸菜走,連玉米餅子都吃不上。地瓜干那玩意燒心呀,孩子真是遭了老罪了。誰成想事到臨頭高考又取消了。至于鄒文建他們那伙人為什么殺他,這我是真不知道。但我心里就覺得肯定是他們干的?!?/p>
付成忠這一輩子,人性中唯一的光輝,留給了這個間接被他害死的可憐的鄒文建。
回到局里,孫英武第一時間就把石頭送給了于洪昌,看看能不能提取到石頭上的血指印。
“哎呀,光有付成忠的證言和指印,對付一般人是可以。但是鄒文建有社會身份,事情不好辦呀。畢竟鄒文建已經(jīng)死去多年,誰能證明上面的血就是他的呢。”
陳果寧也知道不好辦,如今對方的勢力已經(jīng)起來了,盤根錯節(jié)的有靠山有背景,沒有十足的證據(jù)是不好抓人。
“孫隊,我想以鄒文建現(xiàn)在的身份和地位,肯定是不會親自動手殺人的。這如果雇兇,只有兩個方向。本地的心腹和外地來的殺手。不如咱們雙管齊下,一邊讓特情們摸摸縣里的流氓們最近有沒有突然有錢了。另一方面去查查住宿記錄,看看最近來的非因公出差的那些陌生人?”
針對陳果寧的提議,孫英武倒是表示贊通,只是排查外來人口該怎么劃定目標人群,還得斟酌斟酌。
遲永超在一旁想了想說:“不對呀,要是外來人員,為啥龍懷志會請他們吃飯呢?”
陳果寧頓時反應(yīng)了過來,“遲子說得對呀!能在晚上登堂入室一起喝酒的,至少是龍懷志的熟人呀。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?!?/p>
孫英武立刻拍著遲永超的肩膀說:“干得漂亮!我的小遲子也終于長大了。小陳,那這外來人口還查不查?”
“查!更要查了!”
陳果寧略一思索,就有了思路。
“孫隊,這事有兩種可能。一是吃飯喝酒和殺人是兩伙人。但是這也有點太巧合了。另一個可能就是,你想鄒文建要想找人幫忙,他也不敢找那太不知根知底是吧。那么找一個龍懷志認識沒有防備的人,豈不是更好!”
穆松林在一旁歪著腦袋說:“一般咱們這上家喝酒,都得喝到后半夜吧。那殺手在門外一直蹲著,等人走了他就就去殺人?那不能換個時間嗎。我覺得比起雇這種死心眼,還是雇漁業(yè)公司的人合理?!?/p>
孫英武用驚訝的眼神看著穆松林,“我的天哪!你們這一個兩個竟然都開始長腦子了!我心甚慰!你們說的都有道理,鄒文建是漁業(yè)公司經(jīng)理,他手里還能沒點底下職工的把柄?篩選一兩個合適的人問題不大。那這樣,咱們先找熟人在漁業(yè)公司內(nèi)部查查,最近離職或者突然有錢的人。外來人口也查,我覺得已經(jīng)辭職的用著更放心!”
陳果寧點點頭,“對,到時侯把名單拿回來,咱們對著漁業(yè)公司這么多年的花名冊對對唄?!?/p>
咱們國家的公安,從來都是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,只要有了偵查方向大家就十分的有干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