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源起抿了抿嘴唇,有些心疼。
“怕什么?這里可不是真正的戰(zhàn)場,一切都是假的?!?/p>
他當然知道是假的。
他甚至在練習室里演練的上百次去習慣。
逼迫自已去習慣本該習慣的血腥氣、硝煙味道和轟隆的槍炮聲。
但此刻,仍忐忑。
害怕自已萬一發(fā)作,真是極不好的一個預設。
“是不是太久沒訓練,身手退步了?”
鄭源起開玩笑。
下一瞬,突然沖賀遇臣面門就是一拳。
賀遇臣幾乎本能偏頭,手上一握一按,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,瞬間就將鄭源起的手臂反扣住,順勢把人擒在身前。
“哎喲——松松松、我這肩膀可有舊傷,別給我扭壞了!”
“首長!”
賀遇臣松開手,懊惱叫了聲。
“哎呀,下次可不敢隨便試你,下狠手???”
這娃娃這么久了,警惕心和反應力一點沒下降。
“你看你……沒問題的?!?/p>
鄭源起活動著肩膀。
“你們賀家人四代都是從尸山血海里走過來的,比誰都清楚犧牲在所難免。不管是戲里角色,還是人生里的選擇。我也明白你的選擇,不著急。賀遇臣!”
“是。”
“當下的任務,給這部戲畫下圓記的句號?!?/p>
“是!”
*
夜,如墨般濃稠。
看似平靜,卻暗藏著洶涌的波濤。
“河山統(tǒng)一!”
三聲槍響在夜色中連鳴,如通驚雷般炸開,徹底撕碎了周遭的沉寂。
賀承璞翻身騎上高頭大馬,身子矯健。
他勒緊韁繩,目光定定望著前方的黑寂,一聲令下:“出發(fā)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