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疏棠搖搖頭,他上半身沒穿衣服,烤干的衣服都包在了她身上。
“你也穿上衣服。”
她聲音一出,沙啞得厲害。
沈肆按住她扯衣服的手,眉頭皺著,“別亂動?!比缓笥靡路盟?,“你發(fā)燒了,再著涼,該怎么辦。”
昏迷的那幾個(gè)小時(shí),林疏棠渾身冷汗直冒,現(xiàn)在稍微好了點(diǎn),但情況依舊不容樂觀。
林疏棠低垂著眼眸,“我沒事?!比缓筇ы耙悄阋采×?,咱們一直困在這才有事。”
沈肆明白了她的意思,掌心在她腦袋上揉了揉,“放心,很快就有人找到這的。”
慶幸的是他的手機(jī),一直在林疏棠的外套里。
這里沒信號,無法打電話,但他手機(jī)里裝了特殊的信號發(fā)射器。
沈肆直起身,想去添點(diǎn)柴,她幾乎條件反射的就拉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別走?!?/p>
沈肆低頭看她緊攥著自已不放的手,眼中的情緒越來越深。
她聲音嘶啞,“陪我待一會吧。”
沈肆眸色微斂,看不清眼底,但順著她的力氣,默不作聲地坐在她身邊。
林疏棠的身L蜷縮在他寬大的外套里,雙臂抱著膝蓋,五官閃爍在火焰的明暗光影中。
她嘶啞的嗓音問,“沈肆,你的父母是什么樣的人?”
沈肆頓了頓,回答,“還好?!?/p>
“他們,愛你嗎?”
沈肆沒有回答,看她時(shí),林疏棠的臉上已經(jīng)布記淚痕。
“原來林疏棠沒那么堅(jiān)強(qiáng)?!鄙蛩僚跗鹚哪槪[下喉間的血腥味,指腹擦去她的淚水,用盡所有理智,壓著L內(nèi)肆虐的戾氣,用低沉的嗓音緩聲道,“是個(gè)愛哭的膽小鬼?!?/p>
林疏棠感到悲從中來的輕笑,任由臉上的淚珠被他擦去,“是啊,我是個(gè)膽小鬼,不敢相信我的生身父親想我死。”
抱著膝蓋,她將半張臉頰埋在膝間,眼圈紅紅的。
“我一直以為想要我死的人無非就是關(guān)琴雪母子三人,沒想到還有宋柏東。
沈肆,你知道嗎,知道我不會游泳的人除了你和爺爺,只有他。
而他說淹死我,是念及父女之情留我個(gè)全尸,你說好笑不好笑。”
她咬著牙,讓自已不要哭出來。
沈肆的身L輕輕顫著。
忽然覺得每一個(gè)毛孔都進(jìn)了冷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