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過去的疤痕,但依舊很深,猶如一道難以抹去的烙印,讓人觸目驚心。
沈肆似乎并在意這疤痕,回答時是嗓音有些寡淡,面色挺平靜的。
“十一歲那年發(fā)生了一起車禍,導致雙腿殘疾,我本以為這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了,但后來遇到了一個小女孩?!?/p>
說到這里,他垂著的眼睫稍稍抬起。
看向林疏棠時,面色才有了些許深邃的變化,“我之所以能在一年內(nèi)康復起來,是因為和她有個約定。
在我能夠下地行走的那天,我按照約定去找她,沒想到她卻早已經(jīng)搬走了,她連一封信都沒留下?!?/p>
說到這里,他不由得低笑了聲。
掌心托著她的臉頰蹭了下,說,“這世界上的騙子太多,我被騙了那么多次,想想也有我自已的問題,是我太容易相信她了?!?/p>
沈肆的手指很涼,泛著冷白色。
映著昏黃的火焰,可以清晰看到手背上若隱若現(xiàn)的血管。
林疏棠怔怔的看著他,不知不覺的,翻涌出一些壓在腦海角落里的畫面。
林瓊嵐出差去云城的那天,是她十一歲生日。
她坐了四個小時飛機飛到云城。
可到機場之后,林瓊嵐的電話怎么都打不通。
好不容易接通了一次,沒等她開口,林瓊嵐便不耐煩的說,“沒什么事別給我打電話!”
電話被掛斷了。
她孤零零的拎著生日蛋糕站在雪地里,記目茫然和荒涼。
就把蛋糕隨手送給了一個輪椅上的男孩。
因為他的眼神和她一樣的黯然灰暗,看不到絲毫光亮,林疏棠像是看到另一個自已。
后來回去的航班,因為天氣原因取消,她被迫滯留機場。
是那個男孩把她帶回了他家。
房子很大,但空無一人。
兩天過去,他沒說一句話,林疏棠還以為他是個啞巴。
畢竟回去海市也沒人管她,林疏棠就用身上的錢,在云城租了個房子。
有事沒事的就推著他到處逛。
一直到開學,林瓊嵐才找到出租屋,二話不說把她帶走了。
連封告別信,她都沒來得及留下……
林疏棠的手指蜷縮了下,微微仰頭看他,唇瓣動了動,“你先前是住在云城?”
沈肆瞥她一眼,“恩?!比缓蟛痪o不慢的笑,“怎么,你也去過云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