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直接說出來,蕭景焓必然對她懷疑,她只能推進局勢發(fā)展,讓人自己把賬簿交出來。
蕭景焓沉默了片刻,倒不在意沈清辭有沒有回答了,氣定神閑道:“為何幫本王?”
什么?
沈清辭愣了下,她正頭腦風(fēng)暴怎么應(yīng)付過去呢,他就放過自己了?
沈清辭如實回答:“雖然父親沒有明說,但我知道他已經(jīng)查到了蘇嬤嬤,并且沒有查出異常,是殿下從中斡旋,民女只是報答王爺相幫之恩?!?/p>
沈弘和沈淬蘭突然對她態(tài)度那么好,沈清辭又不是傻子,自然猜得出是因為蘇嬤嬤的原因。
換言之,在他們眼里,此時沈清辭的靠山,是太后。
蕭景焓深深看了他一眼,沒有多說。
他轉(zhuǎn)身走到窗邊,一個利落的翻身便消失在了窗外,只留下一句低沉的聲音在屋內(nèi)回蕩:“云棲寺可不安生,沈小姐還是先想好怎么應(yīng)付吧。”
話音剛落,阿月端著水盆敲門進來。
沈清辭看著空蕩蕩的窗臺,不知為何,心里也覺得空落落的。
阿月端著銅盆走過來,見她對著窗戶出神,不由得好奇道:“小姐在看什么?”
沈清辭回過神,目光從窗臺上移開,落在盆中蕩漾的水波上。陽光透過木窗的格紋照進來,在水面投下細碎的光斑,晃得人眼暈。
“沒什么。”
她淡淡應(yīng)道,伸手去撩水,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漫上來,卻沒能壓下心頭那點莫名的空落。
就像棋盤上突然少了最關(guān)鍵的那顆棋子,明明知道是對方刻意留下的破綻,卻還是忍不住反復(fù)揣摩那消失的軌跡。
阿月剛將毛巾遞過來,就見一封信從門縫滑了進來。她猛地拉開門去看,門外卻空空蕩蕩,只有風(fēng)吹過竹林的沙沙聲,連個鬼影都沒有。
阿月?lián)炱鸬厣系男欧猓觳阶叩缴蚯遛o面前,臉上滿是緊張。
沈清辭拆開信封,里面有一張小紙條,還有一個手帕。
阿月一看,驚呼:“小姐,這不是你之前丟失的那個帕子嗎?怎么會在這兒?”
沈清辭心里泛起一陣惡心,然后打開紙條,上面寥寥數(shù)字:“今夜三更,后山竹林見。”
字跡潦草,看不出是何人所書,也沒有落款。
阿月也覺得奇怪,在一旁問道,“小姐,難道是陳公子?”
沈清辭搖頭,“陳彥青是個正人君子,不是他?!?/p>
但心中已經(jīng)對是誰有了猜測,看來好戲要開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