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南丫頭皺起眉,“怎么可能?那些官員家眷個個愛面子,就算女兒中了邪,也絕不敢請大夫,更別提解蠱了,就算是請了大夫,
尋常大夫可診斷不出蠱蟲,誰能解?”
龜奴附身說道:“是侯府大小姐沈清辭,李大人他家小姐最先不對勁,可他沒請?zhí)t(yī),反倒去請了沈清辭,聽說當(dāng)天便把人看好了?!?/p>
西南丫頭氣的砸桌子,“敢壞我的好事!”
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問道:“是鎮(zhèn)遠(yuǎn)侯府的沈清辭?”
龜奴連忙點(diǎn)頭:“正是!聽說前幾日還救了長公主,在京里名聲正盛?!?/p>
“好得很,沈文不聽話,沈清辭又來壞我事,這沈家倒是個個有能耐!”
西南丫頭冷笑,指尖銅鈴?fù)蝗患贝贀u晃,叮鈴聲尖銳得刺耳,一直垂立在角落的少年猛地抬頭,空洞的瞳孔驟然收縮,像被無形的線拽住。眼角那顆淚痣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紅,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邁了兩步,雙手垂在身側(cè),擺出聽令的姿態(tài)。
西南丫頭看他一眼,后者像是突然收到什么信息,行禮轉(zhuǎn)身出了院子。
第二日沈清辭用過早飯,正在院中散步。
青磚地上沾著晨露,映得滿院海棠花愈發(fā)嬌艷,她指尖剛觸到一片花瓣,眼角余光卻瞥見個熟悉的身影。
那小廝穿著灰布短打,正低著頭往側(cè)門走,身形單薄得像陣風(fēng)。沈清辭起初只覺得眼熟,直到對方轉(zhuǎn)身時,晨光恰好落在他眼角,那顆暗紅的淚痣,像點(diǎn)在蒼白皮膚上的血痕,瞬間撞進(jìn)她眼底。
“是他?”
沈清辭愣了片刻,他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侯府?
她剛忙去追,可那少年腳步驟然加快,往府外走去。
少年在前面走得極快,專挑窄巷鉆,沈清辭追過三條街后,那少年突然拐進(jìn)一處熱鬧的集市,很快便消失在人群里。
沒追上,沈清辭蹙眉看著這條路,像是往怡紅院的方向。
想了想,沈清辭還是先回府了。
白天怡紅院是關(guān)門的,現(xiàn)在去太過明目張膽了。
沈清辭剛跨進(jìn)侯府大門,就見管家?guī)е鴰讉€家丁急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見她回來,像是抓著救命稻草般沖過來:“大小姐!您可算回來了!老爺讓您快去三夫人院里!出大事了!”
趙疏蘭?她現(xiàn)在是全家的重心,里三層外三層的護(hù)著,能出什么事?
沈清辭心頭一滯,剛壓下的不安又涌了上來,一邊跟著管家往內(nèi)院走,一邊問,“慌什么?慢慢說,出了什么事?”
“是二小姐和三夫人!”
管家跑得氣喘吁吁,“今早二小姐不知怎的,突然從自己院里跑了出來,跟瘋了似的,罵罵咧咧一路沖到三夫人院中,對著三夫人就撞了過去,當(dāng)場就流了好多血,現(xiàn)在還躺著沒醒,老爺在院里急得直罵人,讓您趕緊去看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