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裙女子卻像沒聽見似的,眼神迷離地往前撲,指尖胡亂扯著沈清辭的衣襟,嘴里哼唧著:“喝什么酒呀……小哥長得這么俊,咱們別浪費時間了……”
她的動作越來越急躁,裸露的胳膊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,呼吸也帶著濃重的喘息,全然沒了方才的嬌媚,反倒像是被什么東西催著,失了神智般只認著眼前的人。
沈清辭心頭警鈴大作,借著閃躲的動作,飛快抓住女子胡亂揮舞的手腕。指尖觸到她脈搏的瞬間,臉色驟變,脈象浮而急促,跳得毫無章法,她被喂了烈性春藥!
“你……”她剛想開口,就見女子猛地甩開她的手,像條無骨的蛇纏上來,滾燙的臉頰往她頸間蹭,嘴里喃喃著:“熱……
好熱……
小哥救救我……”
難怪這怡紅院的女子見了客都這么妖嬈,進門后更是急得不像樣,原來是被人下了藥!這怡紅院的新老板,為了讓姑娘們接客,竟然用這種陰毒手段強行控制她們,簡直喪盡天良!
可同時,沈清辭心驚,如果默老板真的是他,他做了這等事,她該如何處置他才好?
想著,沈清辭已經從袖中摸出銀針,飛快刺入女子幾處穴位。
銀針刺入的瞬間,女子的掙扎明顯減弱,潮紅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幾分。她又在女子人中處輕輕一捻,女子眼皮一沉,徹底昏睡過去。
沈清辭將女子抬到床榻上,拉過錦被蓋住她凌亂的衣衫。
做完這一切,她迅速閃到門后,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聽到門外沒有人經過,她立刻像道鬼魅般溜了出去。
她記得剛才在走廊見到的龜奴正綁著一個人往后院走,那人頭上帶著麻袋。
沈清辭只是隨意一瞥,看到那姑娘腰間有一角玉佩,那玉佩通體瑩白,雕刻著精致的云紋,樣式極為眼熟,只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。
但不管是誰,都絕不可能是怡紅院的人,能佩戴如此精致的玉佩,定是富貴人家的小姐,十有八九是被強行擄來的。
怡紅院竟敢擄掠民女,簡直膽大包天,這背后的勢力怕是比她想象的還要大。
沈清辭端著杯殘酒,慢悠悠地在樓里晃蕩。路過喧鬧的大堂時,還故意駐足看了眼臺上扭腰擺臀的舞姬,指尖隨著鼓點輕輕敲擊杯沿,活脫脫一副流連風月的浪蕩子模樣。
龜奴見她衣著體面,又出手闊綽地賞過銀角子,只當是哪家的公子哥,壓根沒多想,她便轉身往樓下去了。
待走到回廊盡頭,她趁著無人關注她,身形一晃便鉆進了通往后院的暗門,她剛在二樓閑走時看到了這個暗門那是方才觀察時發(fā)現的,專供雜役運送東西用的小道。
走進去便是后院。比起前院的奢靡,這里處處透著破敗,墻角堆著發(fā)黑的柴草,還有被燒過的痕跡,看著幕后之人急著開門,根本等不及后院也收拾好便開張了。
然而沈清辭沒有注意到,樓上有個視線也注意到了她,眉頭一簇,聲音微怒,“她怎么來了?”
另一邊,后院沒什么人,沈清辭摸了進去自信聽房間里的動靜。
沈清辭放輕腳步,借著月光在破敗的院落里摸索。
她豎起耳朵,仔細分辨著周圍的動靜。忽然,一陣壓抑的啜泣聲順著風飄了過來,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,像是從東側那間鎖著的柴房里傳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