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強烈的痛苦,霎時間蔓上他的心頭,遲遲無法消退。
懸崖下方有一處海灘,三人并排而站,他們看著桑檸的車被打撈上來,但是車里卻沒有人。
薄硯舟注意到,駕駛座的車窗是裂開的,像極了被破窗器擊破后,遺留下來的痕跡。
“只有這一臺車嗎?還有沒有別的車?”
警官神色嚴肅的回應道:“沒有,就打撈上這一臺車,而且也沒有見到人?!?/p>
薄硯舟渾身的氣壓驟降:“那人呢?究竟是被人救起來了?還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們還需要根據(jù)目前的線索,做進一步的調(diào)查?!本僦毖圆恢M地開口:“你們先回家等消息吧!有結果之后,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?!?/p>
章業(yè)見到薄硯舟沒有再吱聲,追問道:“你們會繼續(xù)打撈嗎?”
“是的,我們這邊會繼續(xù)尋人,但無法保證短時間內(nèi),一定能尋到人,所以你們在這里也是干等著……”
接下來的話,警官卻沒有繼續(xù)往下說。
薄硯舟混跡商業(yè)場那么多年,什么樣的場合都遇見過,但從來沒有過一刻,像現(xiàn)在這么無助。
他看著眼前的汪。洋,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那陣極度崩潰的情緒,不斷的在他的心頭蔓延,直沖天靈蓋。
留在這里,他真的會忍不住親自下去尋人,可這里不是湖泊,也不是小溪,而是大海??!
這樣的想法,很快就被他打消了。
“薄先生,不然先回去吧!很快又要下大雨了。”
耳畔傳來了章業(yè)擔憂的聲音。
薄硯舟紅著眼眶轉身,在轉身的剎那,一行豆大的眼淚,頃刻間從他面頰上滑落。
所有人都站在他的身后,沒有人看到他落淚了。
大風呼嘯而過,輕拂著他眼角的淚水,落在了沙灘上。
傍晚,陳安妮給薄硯舟打來了電話,詢問桑檸的情況。
現(xiàn)在桑檸生死未卜,而且下落不明,陳安妮一個人帶著孩子,他怕她會接受不了這個事情,所以他沒敢把這件事情告訴她。
只說是自己病了,桑檸留在琴園灣照顧她,讓她照顧好孩子。
陳安妮卻再度道:“那你有空讓她開個機,我有幾句話想要跟她說?!?/p>
他也很想讓她開個機,很想她親口告訴他:我沒事,你不用擔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