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荒人和北冥人同樣愛喝酒,但他們不像北冥人那般,對著冰天雪地喝燒刀子,僅僅是為了取暖。
他們喜歡熱鬧,歡笑,無論任何身份地位的人,王公貴族也好,貧民賭徒也好,全部聚在一起喝酒高唱,慶祝自己在風沙荒原之中又活過了一天。
當蕭知寒晚上找到拓跋明的時候,他就坐在城郊一家路邊小攤旁邊,和手下們圍成圈,擊鼓發(fā)出別人難以理解的歌聲。
“瞧瞧這是誰來了?!蓖匕厦飨破鹧燮ぃ怕暣笮?,“是我們的北冥王!”
他的手下沒法做到像單于這般松弛。
察覺到蕭知寒的現(xiàn)身,他們?nèi)荐畷r緊繃起來,充滿敵意和戒備。
方孟然跟在蕭知寒后面,搖扇笑道:“我們君上想跟單于聊聊,能多給個位子不?!?/p>
眾人陰沉著臉,簌簌起身。
不僅是多給個位子,而是把位置全部騰出來了。
他們?nèi)チ藙e處,繼續(xù)高唱。
拓跋明伸手給蕭知寒倒酒,“來試試這種鐵蹄燒,是荒原上獨有的烈酒,入喉燒喉,入腹燒心,就看你能不能扛得住了。”
蕭知寒舉杯飲下,面不改色。
“好!”
拓跋明鼓掌。
他又將另一杯推給方孟然。
方孟然連連擺手拒絕:“我就不了,不是每個北冥男人都愛喝酒的。”
“哈哈,像你這樣斯文體面的人,在北地倒也少見!”
“咳,我的血統(tǒng)很純正,可不像杜婕妤那樣是假的?!?/p>
說著,方孟然瞅了蕭知寒一眼。
男人依舊神情孤冷,當他有意內(nèi)斂的時候,誰也瞧不出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。
拓跋明也在看蕭知寒,“蕭兄今晚特地找過來,該不會只是為了板著臉不說話,跟我蹭酒喝吧?”
蕭知寒自顧自倒酒,又喝了一杯。
少頃,他才緩緩道:“有事問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