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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ch liebe Dich（第2頁）

ich

liebe

dich

文遠微微瞇起眼，有些不敢相信地盯著屏幕里楚云柏眼里那點反光。

是眼淚嗎？難道他真的老了，已經(jīng)到了會因為所謂天倫之樂而幸福落淚的年齡了？

楚文遠還在思考，忽然感到手臂一沉。姜晗抱著他的右手，頭靠在他的肩膀上。從他的角度，可以看到她高挺的和他幾乎一個模子出來的鼻梁和長長的睫古。

她在呼吸，他可以感受到她xiong脯的起伏。她的頭發(fā)有淡淡的香波味，她的臉微微有些發(fā)更，也許是剛才說得太興奮。

她靠著他，第一次這么近，第一次他們這么像一對兄妹，而不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。

她抬起頭了。睜著那雙黑亮的眼睛，濃密的睫古在她眼尾打下一小片陰影，她正在看他。

然后，緩緩地張口，“ichliebedich，bruder。”（我愛你，哥哥）

楚文遠沒有回應(yīng)。隔著屏幕楚云柏責(zé)怪他太不給妹妹面子，轉(zhuǎn)頭又安感姜晗，說文遠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性子，要她別在意。

“我怎么會怪哥哥，他給我買那么多東西，還把黑卡給我刷呢?！苯纤砷_楚文遠的手臂，對著電腦撐著下巴，眼睛有意無意瞥向楚文遠。

他還是沉默，臉上沒有表情，坐在她身邊，像個陌生人。

姜晗收回眼神，笑著提議道，，“爸爸，你也該休息了，說這么多話該累了吧?！?/p>

“是到時間了。”楚云柏看看身邊的拉娜，“那爸爸先掛了?！?/p>

之后，姜晗臉上的笑容隨著視頻里楚云柏的臉一起消失。

“二十八分鐘?！苯峡粗ㄔ挄r長，打趣道，“抵得上你打十四個個電話。”

楚文遠不置可否，他和楚云柏一向沒什么話說。一通電話兩分鐘已經(jīng)是極限，而且更多時候，他們之間的通話和工作匯報沒有區(qū)別。畢竟名義上，楚云柏還是公司的董事長。

“你剛才說的事，都是編的嗎？”

“不是編的?！苯鲜种更c著桌子，嘴角微微翹起，眼神里帶著一點懷念，“是以前和我媽出去玩的經(jīng)歷?！?/p>

那種熟悉的沉默又籠罩在他和姜晗之間。楚文遠感覺，自己好像隔著一層玻璃，正看著街角那個賣火柴的女孩。

女孩看向他身后的溫暖的壁爐，他察覺到，以為她是太冷太餓，想進家門烤火和吃東西。但忘了自己的父親正站在壁爐旁。

姜晗也看著他，帶著一點笑，很僵硬，也很冷漠。

“楚文遠，不是只有你有媽媽。”

她丟下這句話，然后離開這個房間。

姜晗走后，楚文遠深深地呼出一口氣，仿佛剛才因為她的在場，他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動靜。

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姜晗洗發(fā)水的味道，楚文遠關(guān)上電腦，想著剛才的半小時，覺得荒唐而可笑。

他怎么了……

他竟然真想有這樣一個妹妹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