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昨夜出去了?!?/p>
蘇懷謹腳步一滯,背脊一瞬間繃緊,隨即俯身作揖,應道:“是。”
魏明鳶緩緩放下手中的胭脂,纖指輕拂鬢角青絲,目光終于透過銅鏡掠過他,冷冷道:“去做什么?”
“去清河書臺,參加詩會?!?/p>
蘇懷謹知曉昨夜自己在清河書臺鬧出那么大風波,定會傳入到對方耳中,所以沒有任何隱瞞。
魏明鳶眉梢一挑,唇角似笑非笑,纖指輕輕敲了敲妝臺:“你可知,那詩會乃是二小姐親手舉辦?”
“知曉?!?/p>
“那你可知她舉辦的目的為何?”
魏明鳶緩緩轉過身來,烏發(fā)如云散落肩頭,素色褻衣襯得肌膚愈發(fā)瑩白,眉目冷峻,朱唇未點卻自帶冷艷之色,一雙杏眸如秋水落在蘇懷謹身上,眸中帶著冷意。
“知曉?!?/p>
“既然知曉,為何還要去?”
魏明鳶聲音驟冷,眸光如冰,冷聲道:“莫非你覺得做我的夫婿,便是委屈了你?還是說,你心中打得是那姐妹同收的骯臟主意!”
“小可不敢!”
蘇懷謹弓得更低,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,將自己想好的借口一股腦說了出來:““小姐,容婿稟告,婿身終日在榮園困守,不得外出,昨日聞得詩會,心癢技癢,便想著與清河才俊會上一會,誰知不小心拔得頭籌,鬧出這么大的動靜,還請娘子見諒!”
“哼!”
魏明鳶冷笑一聲,眼底閃過一絲譏諷:“怕不是如此吧?”
“的確就是這樣!”蘇懷謹抬首,面色急切,神情分外誠懇。
魏明鳶緩緩起身,素衣廣袖一拂,緩步走向他,聲音清冷道:“你所為的真正用意,乃是欲與清河書院緩和關系,是不是?亦或者,是想借著書院諸夫子的手段,破了這層贅婿的身份,不是?”
“沒有!萬萬不敢!”
蘇懷謹立刻面露驚色,雙手一擺,慌忙否認,可心底卻暗暗松了口氣,這本就是他另一個理由,只是絕不能由他親口說出,越是這等自恃聰慧之人,越要讓她自以為洞察一切,他只需順勢應對,便能卸下幾分猜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