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怎么會不難過呢?
再見他時她依然能感受到心底的撕裂感,可這次她不會再靠近了……
哈倫娜故意話鋒一轉(zhuǎn)說:“或許我一輩子也忘不了,公主預(yù)備怎么辦呢?”
鳴夏望向尤利安,男人似能感覺到旋即轉(zhuǎn)身,兩人又再度用眼神隔空纏綿了一陣子。
哈倫娜看得清楚,尤利安方才看她的眼光沒有任何感情,而與公主的就全不一樣了,那里面分明還藏了一些不安和焦躁。
是因為她在中間的緣故,尤利安很忌憚她的存在。
“尤利安哥哥不會過來插入我們的,哈倫娜姐姐,請你放心?!兵Q夏笑了笑,又正視著哈倫娜道:“如果姐姐能忘記他,我衷心為你感到高興,我并不想用別的什么來彌補你所受的傷痛,因為我知道那是彌補不了的……”
“你要我忘記他……徹底的?就像失憶了一般?”哈倫娜調(diào)侃了一句,眼神里透著詼諧。
鳴夏笑了,“是啊……姐姐請務(wù)必把他徹底甩在腦后,如果是其他人我或許還可以不顧忌,但——尤利安哥哥不行哦!”
“為什么?”哈倫娜笑問。
“尤利安是我絕不會讓出的男人,我不會與任何人分享,我要獨占他?!傍Q夏毫不相讓地說。
這股堅定的態(tài)度幾乎驅(qū)散了哈倫娜身體里最后一絲對尤利安的旖念,也令她釋懷了。
兩個女人眉眼帶笑的互動看在旁人眼里完全是和睦友善的交流,因此尤利安也就沒有過去把公主牽回來。
他當(dāng)然知道這個空間里發(fā)生的所有事,當(dāng)吉爾維塔狼狽而逃之后,他在這個空間里的記憶就全部映現(xiàn)在腦海中了。
只是正如鳴夏對哈倫娜說的,他只知道自己的分身和哈倫娜在這里合作的情形,略去了所有超越界限的行為和感情。
那些帶有對哈倫娜深刻情感的粒子被拋棄在這個空間,隨著能量渦流一次次碰撞、湮滅又離散,早就失去了足以追溯的記憶軌跡,變?yōu)檫@個空間所最普通的基礎(chǔ)粒子。
然而鳴夏所不知道的是,尤利安到底是察覺到了與哈倫娜關(guān)系的微妙改變。
以前他把她當(dāng)做名義上的未婚妻,盡力去尊重,在她公然反對他之后,他則是帶著馴服的目的試圖壓制她,迫使她同意潛入吉爾維塔身邊為他刺探情報。
他以種種手段捆束她為自己效力,可他并不知道哈倫娜為什么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——
或許是她太愛他了吧?
可現(xiàn)在看到她的臉?biāo)麉s絲毫沒有動容,更沒為她在這里的付出和驚才絕艷的能力表現(xiàn)而產(chǎn)生挽留之意。
他大手一揮,簽署了一系列對她有利的條約,包括返還她在白銀系的領(lǐng)土,釋放她被流放到各地的隨行人員。
哈倫娜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個自由人了!而且她在白銀系還是有頭有臉的女領(lǐng)主,直接效忠薩綸圖公爵而不再是他。
他徹底釋放了她,名義上是獎賞她的功勞,實際只有他自己知道——他已不愿意再面對她。
不知為什么,再次看到她時他莫名感覺胸腔悶滯難忍,有種心臟被握緊了的感覺,極其不舒服。
以前即便知道哈倫娜如何愛慕他,他也可以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地堂而皇之地利用她的感情去達(dá)成自己的目的,他身邊的諸侍臣都覺得他一輩子也不會釋放她,會將她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可現(xiàn)在他甚至不愿意再看到她,更不想見到她與公主說話的樣子。
尤利安的這份不安和諱莫如深傳遞到兩個女人眼里,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哈倫娜最終是嘆了口氣,幽幽說:“原來公主也是這么執(zhí)著的女孩子……我認(rèn)輸了!”
“不要說輸,哈倫娜姐姐,你沒有輸,你知道我的意思!”鳴夏雙眸閃亮地面對她。
哈倫娜抿唇淺笑,“我的他已經(jīng)死了呢,希萊娜,你無需掛慮,說忘不了是指的另一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