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要轉(zhuǎn)身,阮俊馳忽然喊道:“站??!別動!”
他一把火燒退了身上的植物,把自己燒著了也無所謂,目眥欲裂瞪著兩人:“蕭見信…我以為你……”
“轟——!”
瞬間,空無一物的地面上轟然燒起了大火。
蕭見信嚇了一跳。
濕潤的植物們被燒得扭曲起來,豐富的水分頓時被榨干,氤氳水霧在阮俊池周邊升騰起來。
阮俊池哽咽的后半句話消散在枝葉被烤干的吱吱聲中。
一行淚驟然從阮俊池眼中落下,他通紅的眼緊盯著蕭見信,全然被背叛的模樣,一臉受傷。
隔著朦朦朧朧的火焰和水霧,阮俊馳握著手槍,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(zhǔn)了蕭見信,他紅著眼睛,質(zhì)問不停:
“我以為我們已經(jīng)算出生入死的戰(zhàn)友了……”
蕭見信有些錯愕地看著阮俊馳。
什么?他是這樣想的?
他和秦奉先是戰(zhàn)友,蕭見信可不是。
“你為什么開槍?”阮俊馳的眼神越發(fā)崩潰,“他救了我們多少次,沒有他,我們早就死了?!?/p>
話語中充滿了對蕭見信的責(zé)備和失望。
蕭見信忍不住怒吼:“滾!你憑什么替我感謝他!”
從一開始他就沒融入過兩人。是,秦奉先救過阮俊池也救過他,但那就能抵消秦奉先對他的威脅了嗎?
只要秦奉先想,隨時能殺了他……救過他的命又怎樣,午夜夢回,永遠(yuǎn)是秦奉先那張丑陋的臉嚇得他冷汗淋淋……蕭見信忽然一頓,意識到一個問題。
——此前的他,對于秦奉先而言也是同樣的存在。
他救過秦奉先一命,但亦然是秦奉先的夢魘。
“他死了我們怎么辦?你怎么這么自私?”
阮俊馳的情緒已經(jīng)完全失控,他完全沒聽蕭見信的話,哭訴在空氣中回蕩。讓整個場面都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。
而蕭見信同樣一句話沒聽進(jìn)去。
腎上腺素褪去后,渾身都開始疼痛不已?,F(xiàn)在異能也開始發(fā)作,能量迅速減少,他察覺到了身體上的異樣——渾身發(fā)熱,肌肉無力。
蕭見信眼前的世界開始轉(zhuǎn)圈,臉頰發(fā)燙得厲害,呼吸也困難起來。
余光瞥見蕭景忽然往這邊走來,蕭見信趕忙起身。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,不想面對任何人,讓混亂的大腦好好冷靜一下。
剛費(fèi)勁站起來,蕭見信就瞧見地上躺著不動的秦奉先,大腦更混亂了。
阮俊馳站在火焰燒出來的分界線后,他即使手顫個不停,卻死死握住槍試圖恐嚇蕭見信,口齒不清地嘶吼著自己的情緒:
“你……別動!蕭見信,信不信我開槍——”
“試試?”一道冰涼的聲音打斷了阮俊馳的話,修長的藤蔓一針扎進(jìn)阮俊馳的后頸,直接將人藥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