莼瑾道君一壺酒喝完,又拿出一壺繼續(xù),聲音說不出的慵懶,“若不是應(yīng)約要守東海,我隨便找個洞府閉關(guān)修煉,沒準(zhǔn)兒已經(jīng)進階大乘期。”
“我?guī)熜?,對,就是你太師父。二千年前,他不知發(fā)什么瘋非要闖東海,結(jié)果葬身深海,魂燈盡滅?!?/p>
宋元喜聽得一愣一愣的,再看對方說起自己師兄全然不傷心的外人姿態(tài),又疑惑得很。然兩人力量懸殊,且又不熟悉,這等私密問題是萬萬不敢提。
莼瑾道君接連念叨二日,只覺憋了千年的這口氣終于吐完,渾身暢快之極。
她看向東海,瞧著哪個方位適合放置烏木,但很快想起自己守護一事,這放置烏木的事情還不能親自去辦。
“繁簡這臭小子,慣會占便宜,說不定就是為徒弟送機緣而來。”
莼瑾道君轉(zhuǎn)身,目光一掃,查探到宋元喜身懷無垠火,立即明白對方是極佳人選。
于是將錦盒重新扔回,說道:“這烏木,由你送入東海海域,尋到天火池,扔進火池最深處即可?!?/p>
宋元喜頭腦昏沉,渾渾噩噩抬頭,表情茫然癡傻。莼瑾道君默了下,這才想起對方不過筑基修為,聽她念叨二日,怕是早已被道韻所縛。
正準(zhǔn)備解開時,她又是一個遲疑,“心神竟是還未崩潰?”
這倒是稀奇,也算驚喜!
于是,干脆坐在一旁繼續(xù)喝酒吃肉,偶爾閑暇看一眼,確保小修士不死就成。
宋元喜在莼瑾道君開始碎碎念時,就覺自己的識海開始震蕩,隨著對方不斷輸出,識海變得混沌,最后竟是出現(xiàn)一片星云團。
他于星云仿佛只是一粒塵埃,在浩瀚中如浮游飄蕩,每撞到一處,塵埃顆粒就會相應(yīng)的顫抖。有時疼痛難忍,塵埃一分為二;有時熬過去,塵埃膨脹數(shù)倍。
且星云極亮,他無法睜開眼,一切僅憑自己的意識摸索……
不知過去多久,眼前出現(xiàn)一道亮光,將他這顆小小塵埃吸附進去。再睜眼,卻是老老實實坐在燒烤架旁。
宋元喜看向斜對面,哈士奇已經(jīng)吃飽喝足呼呼大睡,無垠火幻化成一條綠色的小被子蓋在它身上。而莼瑾道君……莼瑾道君……
竟然頭枕著哈士奇的肚子,同樣在睡覺?
這一幕夠刺激,他家崽子竟然不懼出竅威壓?而莼瑾道君竟然不嫌棄,睡在一只狗子身上?
不理解,很不理解!
莼瑾道君聞聲醒來,摸出酒葫蘆準(zhǔn)備繼續(xù)喝酒,想到什么忽然扭頭,說道:“放置烏木一事,你去辦?!?/p>
話畢,宋元喜手上多了個錦盒,而原本睡得正香的狗子,被莼瑾道君一把拎起,一并送到他懷里。
“大風(fēng)尚且年幼,與你一道去,也算
長長見識?!?/p>
“年幼?可是太師叔,它已經(jīng)進入快速成長期了。”
“快速成長期算什么?即便大風(fēng)成年,亦有再進化的可能?!?/p>
宋元喜聽不懂,下一句就聽對方說道:“你這契約獸有些特殊,在其未孵化前應(yīng)是被強行融入了其他妖獸之魂,其魂微弱被大風(fēng)吸收,若是日后成長得當(dāng),說不定能有一番大造化?!?/p>
宋元喜聽完心頭發(fā)緊,什么大不大造化不管,他家崽子可不能出事?。?/p>
“太師叔,小花體內(nèi)有其他妖獸之魂,日后可有危險?那是什么妖獸呢?”
“我不知?!?/p>